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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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瞳一副优哉游哉的笑嘻嘻模样,脚下步子放慢了些,却并不见停:“我瞧着天冷也有天冷的妙处,枝枝桠桠都凄清了,才能显出松柏的郁郁葱葱生命力旺盛,在点缀上即将怒放的红梅,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别有意味。”
  常顺紧赶两步跟在她身后:“姑姑的意思是,您半点不见着急,是瞧出了这事儿另有蹊跷?”
  “个中详细主子不让我插手,我也不太知道,就是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一定是另有考量。说实话,眼下您的顾虑我倒真是不多担心,反而有种预感薛茹那丫头怕是会成了筏子,实在有些无辜。”
  常顺听她这话一下子顿住了脚,等到醒过神来连忙又追上去:“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醍醐灌顶,您可别又嫌我多嘴,我实心实意再劝您一句,跟您无关的事情您可千万别插手,不怕您说我不仗义,我可真是怕了您,再要狠闹上一场,咱们这些人都得陪着您吓掉半条命。”
  他是聪明人,只怕也是理顺了其间的利害关系。这样的事情的确不该自己管闲事,何况那位起初不许她插手恐怕就是不想让自己惹乱子。辛瞳轻抿了抿唇角,神情有些迟疑,终还是沉沉开了口答允:“我不会没脑子地再去惹主子烦心。只是不知为什么,看见她们有时也会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再加上容貌上若有似无的一点点相近,更让我萌生了些许自家姐妹的情谊。只可惜身在宫闱之中,温暖单纯的亲情友情都太难求得,我也实在有心无力,有时候想想,也实在挺难过。”
  半晌又见她爽朗地笑了笑:“不知足是不是会遭天谴?所以您还是别理会我的抱怨。”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是否又有些慢热了?我尽快推剧情。
  等到节假日过去,我就会重新变成勤劳的阿凌。
  ☆、死于非命
  即便是一早就有了预想,也实在没料到意外会发生的那样快。才过了晚膳时间,辛瞳从菱花阁退出来去吩咐人送茶,迎面就撞上了李大总管。
  李桂喜面上神情明显不大好看,碰见她交汇个眼神就算是招呼过了,急匆匆便要进菱花阁。辛瞳顿时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却见李桂喜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大体也是突然意识到没理由冒冒失失往万岁爷跟前多嘴,反过来领着辛瞳往角落里去:“姑姑你大概猜不到发生了怎样的腌臜事儿,薛茹那丫头昨儿个还好好的,今日午后丫头们院坞里却突然传来了消息,说人已经殁了。可怜见的,我才刚去瞧了,面色发青身子浮肿,显然是给人投了毒。”
  即便心里再有预感,这会儿乍然听见人说起还是止不住地心惊。昨儿才见到,不论如何,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样惨遭了毒害,还是令人无限唏嘘。辛瞳敛敛神,放低了声音轻声问:“下手的人胆子也实在太大了,竟做得这样明目张胆,主子眼皮底下行这样的龌龊事,实在可恨,公公待要如何处置?”
  李桂喜蔫蔫的,探手使劲揉自己的脸:“这不正愁着吗,照理说这样的小事儿惊不得万岁爷,我一时替人小丫头愤恨不平这才冒冒失失要往御驾跟前多嘴。”他略一停,随即又打量着辛瞳:“姑姑这是才从菱花阁里出来?”
  “主子才用过膳,这会儿还在里头呢,我原是要去传茶水的,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糟心消息。”
  李桂喜一琢磨,登时换上一张笑眯眯的脸:“既然姑姑呆会儿还得在爷跟前伺候,那不如您把这茬稍微往万岁爷跟前提一提,不为别的,全当行桩善事,您也不愿意有人胆大包天祸害无辜吧?”
  辛瞳点点头:“也好。”
  没让茶水值上的人进去,辛瞳亲自捧了杯盏返回菱花阁,膳席已经撤去了,这会儿宇文凌正自负着手立于窗前。听见声响,他回转过身,接了她手里物什,语气有些不善:“怎么这样慢!”
  辛瞳顿了顿,蹙着眉梢凝眸望他,因为心里有另一番猜测,故而话口并不做修辞,直愣愣回道:“才刚在半路上听到桩离奇事儿,主子,薛茹被人偷了毒,人已经不在了。”
  宇文凌不甚在意地轻轻点头,面上神情不见丝毫异样,反而调转了视线直望向她:“你怎么看?”
  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辛瞳抿了抿唇,眉宇间蹙痕更重了几分:“从前也不见您有多爱吃广南菜,昨儿倒突发奇想叫人做那个……”她微一停,有些胆小地偷觑皇帝面上神情,直到确认他不介意自己这番言辞,才继续开口:“薛茹在她们这一批里算是顶拔尖的,这会儿惨遭毒杀,奴才这儿大胆猜测着,十有□□是她身边熟识的人眼热瞧不过,才招来了这样的祸端。”
  宇文凌探究地打量她神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有话便直说,明明有猜测,说了一半又改口是怎么回事儿。”
  辛瞳听他反过来这样问,也不再遮掩什么了,心里头想法尽数倒了出来:“您昨儿下的指令实在有些奇怪,早先就是单点了她在清心殿当值,昨个中晌又在菱花阁中困了人好一阵子,说真的,您这样的安排,我其实心里并不太赞同。”
  有些好笑地瞧了瞧她,宇文凌半点不见生气,反而拉她近前,触手就去勾她下颌,待到轻轻抬高迫着她面庞直面想自己,这才玩味言道:“困了人好一阵?你倒说得坦然,怎么就笃定朕是在算计人家?或许就是一时瞧着顺眼留了人身边伺候着,您怎么不这样想?”
  辛瞳一霎红了脸,面庞之上满是难为情,脸蛋被人托着动弹不得,只好就着这样尴尬的姿势替自己辩解:“不是还有前儿埋下的引子吗,况且是您让奴才大胆去猜,这才下意识地想到这些,若是不对,那便是奴才太笨猜错了。”
  牵制自己的力道不见松懈,反而将她拉的更靠近了些:“看来这几个月也不算虚度时候,到底还是学会了体察朕意。就是口是心非这一点不太好,还有待改进。”
  辛瞳明白他在说什么,却更加难为情了,左右不能真把这事儿认下,便想了法子调转话头:“如果真是入了口的东西出了问题,那柳然倒更添了几分可疑,但也不能断然说就是她做的,总还是要调查清楚再下定论。”
  宇文凌恼恨她四两拔千斤,捏住她下颌微微使力:“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又在这闪烁其词。真对朕有什么不满之处,便直接说,你若再有心绕开,朕就只当你心里头十分赞同,说不好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
  实在没想到他这样难打发,辛瞳咬咬牙,一气儿把心里的不满倒了个底:“我是有些不能接受您这样的安排,早先就是放任她们摩擦,又让李总管安排差事时刻意制造格差,昨儿也是,您是成心挑起导火索的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您实在该付推波助澜的责任。”
  她抿唇直望着他,不乐意之中又透出些许忧虑:“只是没想到柳然这样沉不住气,她如此胆大的行径,总感觉应该是背后另有推力。虽说这样的尔虞我诈不在少数,但碰上了还是会感到很难受,也许我不该怨忖您,毕竟只要包藏着这样的祸心,迟早有一天是要爆发的,只薛茹到底还是有些可怜,大好的年华就这样去了,叫人惋惜。”
  宇文凌淡淡点头,又不怀好意地冲她笑言道:“你猜的都对。不过还是要问你,究竟是为什么那么笃定朕昨天不是对人起了抬举之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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