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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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你想好怎么办了?”滕一鸣问,“我看这地方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啊。”
  “我想再去见见梅东元。”雷涛看表,“现在是午饭时间,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蓝小姐说梅东元给她放了半天假,意思就是下午他会在家吧。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还是想当面问清楚。”雷涛抬腿外走。
  “等一等……”滕一鸣拉住他,扭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玻璃柜里一件红黄绿三色相间的把玩件,“我说……”他声音跟蚊子似的,羞涩的态度让雷涛感到大事不妙,“反正你也得来拿玉牌,不如顺手帮我……”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着裹乱。”雷涛欲哭无泪,“我的大爷,那就是个玩意儿,值不了大价钱,您这是何苦?”
  “这不是钱的问题。”滕一鸣又回到玻璃柜前,用肉麻的语调说,“我觉得我跟它有缘分。”
  “我谢谢您了,赶紧走吧。”雷涛拽他的胳膊,“它要说有缘也是和人家主人的缘分。您这叫第三者插足,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叫小三上位,不道德,懂么?”
  “跟你们这些没品位、没文化的人就是说不通。”滕一鸣嘟囔着,跟着雷涛出了展室,来到堂屋门前。
  砰!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放在门边的垃圾桶里腾起一道白烟,碎玻璃片、饮料瓶盖、纸屑、瓜子皮被气浪顶出来,噼里啪啦地四处飞散。正要抬腿出门的滕一鸣被吓得腿一软,身体向前倒下,生生从门槛上滚了出去,四仰八叉地摔在院子里。
  雷涛心中一惊,顾不上被泼了一头一身的脏东西,赶紧跳出去拉滕一鸣。院子里的保安被爆炸声惊动,朝展室门口围拢过来。这时候,砰!又是一声爆裂的巨响。火灾警报被触发,尖锐的警笛声骤然响起,在院子里回荡,发出瘆人的回声。
  来参观的客人被吓得失声尖叫,逃命一般地冲出展室跑向垂花门,你推我搡地想赶紧离开这可怕的境地。前院的保安想过来帮忙,却被想往外涌却因为互相推挤卡在门口根本出不去的人们挡住去路。内院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已经回过神,高声喊着不要惊慌,拉着几个腿脚慢的老人撤向外院。
  雷涛在一个保安的帮助下扶着不知伤到哪里、只是顾着喊疼的滕一鸣往外走。在报警器的尖叫和人们的呼喊声中,他听到背后传来哗啦一声。声音很轻,几乎被噪声掩埋了,但是雷涛对这种声音太熟悉,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赶紧抽身,但滕一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事不宜迟,雷涛伸手狠狠地在滕一鸣的腰间掐了一下。滕一鸣一声哭嚎,松开他的胳膊伸手去捂腰眼。雷涛就势一推,将他推翻在地上。滕一鸣倒地呼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秒钟之内都引到了他的身上。雷涛趁机向后撤,一翻身进了回廊,藏在一根立柱的阴影中定了定神,见没有人跟过来,他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东厢房的房门。
  一进堂屋,雷涛脚下发出咯吱一声,低头一看果然是被冲击锤击碎后撒了一地的碎玻璃。第三展室里,一个个头不高、穿着深蓝色连体工作服、头上罩着滑雪面罩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人,正将翡翠屏风装进挎在身前的帆布背包里。见雷涛进门,他下意识地拉紧帆布包的收口,迅速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厢房的侧室都没有直通院子的门。为了安全,博物馆把窗户封死,装了防盗网,于是只有经过堂屋的大门才能进出。雷涛堵在了侧室门口,等于堵死了他的去路。
  劫匪没有表现出紧张,也许是因为戴着面罩,根本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吧。他右手从腰后拔出一只橡胶防身棍,朝着雷涛砸了过来。雷涛没有学过搏击或者格斗,只是和朋友讨教过几招简单的技巧,配合多年练就的敏捷的身形,足够防身之用。对方的动作又快又狠毒,明摆着是有两下子,所以雷涛不敢直接扑上去硬拼,身体一晃躲过一击,顺手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军刀,弹出刀尖,看准方向用力一挑。帆布包的背带被割断了,沉甸甸的玉牌带着包身向下一坠,正好被雷涛接在手中。
  劫匪没想到雷涛会来这一手,不禁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回过神,抬脚一个回旋踢扫向雷涛的脖颈。雷涛的注意力还在帆布包上,躲闪不及被踢得一阵疼痛难挨,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撞到门框。劫匪趁机扑上前来,一把揪住帆布包,将防身棍狠狠砸向他的肩膀。雷涛只顾躲避,手上一松劲,帆布包又到了对方手里。劫匪抓着战利品跳到了院子里,踢倒两个闻声赶来的保安,跑向正房的方向。
  雷涛挣扎着站起来追赶,眼见劫匪绕过东耳房跑进了后院。这时两个保安也爬了起来,紧跟着雷涛跑进后院。这是四合院的最后一进院子,一排七间和正房平行的后罩房门窗紧闭。
  雷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劫匪从后门跑了。刚才进门之前,他先在周围转了一圈。博物馆后面临街,于是将后罩房西北角的一间改成了后门和门房。但是后门上挂着的大铁锁否定了他的判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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