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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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潜哼笑了一下,抚弄了一下手背上的红痕。
  气氛有些冷场。
  “你先出去。”杜别对禾蓝说。
  禾蓝拿了盘子爬起来,几步踉跄向门外跑去。起来的时候,她差点摔倒,幸亏杜别扶了她一把,“小心点。”
  禾蓝走了,白潜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似乎不经意问起,“杜少校和她很熟吗?”
  “普通朋友。她只是来凑个数,平时不做这个,所以,难免有点毛手毛脚。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怎么会?小事罢了。”白潜握碗的手却紧了紧,无人看见的地方,崩出了一条裂缝。
  下过雨的林子,路很不好走。禾蓝在狭隘的竹林里穿梭,不知不觉,身上已经被雨水沾湿了,脚上也沾满了泥,她却浑然未觉。
  天上的云层渐渐厚了,淅淅沥沥地降下小雨。本是闷热的天气,现在衣服湿漉漉地沾在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步伐急了点,一脚踩进了一个水坑,闷头就倒了进去。
  坑里积蓄的泥水全部溅到她身上,头发上都是污迹。
  一双穿着黑色军靴的脚踏过泥土,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禾蓝抬起头。
  白潜俯□,漫不经心地对她伸出手。这还是双修长白皙的手,只是虎口处布满了老茧,禾蓝没有把手递给她,而是自己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其间脚下打滑,还摔倒了几次,白潜把手插回裤兜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等她站直了身子,白潜这样对她说。
  “……你在看我笑话吗?”禾蓝咬住了嘴唇。
  白潜似乎是诧异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语气很轻和,说不上什么感觉,禾蓝心里就是难受,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脏一样。她记得他把头埋在她脖颈处不停叫着“姐”的样子,记忆越是清晰,心里就越是堵塞。眼前的人还是那副好模样,出众的眉眼和五官,只是,那笑容背后透出来的是彻骨的冷淡。
  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白潜,就算有,那种情绪也不是对着她的。
  是什么改变了?
  她想着这五年来自己的变化,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惆怅。她不想伤春悲秋,心里却下着场雨。
  这种相见,还不如不见。
  禾蓝忍住心头的泪意,转身就要跑开。
  白潜拉住了她,把那洁白纤弱的手腕在手里一拽,她就不受控制撞在他怀里。他顺势抱住她,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
  这个怀抱宽阔、温暖,他低头看她的目光,却充满了戏谑、调笑。
  ——像外面那些士兵调戏女奴一样。
  一种羞耻感从她心底升起,禾蓝用力想挣脱他。白潜任由她奋力挣扎着,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把她猛地按在后面的树干上。
  粗糙的树干摩着她的皮肤,禾蓝觉得后背仿佛被锯子割开一样疼痛。
  他的目光,也不比锯子让她好受。
  “放开我!”她大声喊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那对狭长的眼睛里透出的光像锐利的刀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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