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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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别不会放松警惕,他只会看她看得更紧。禾蓝心头有些烦躁,急于想见到白潜的心在不停地动,她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她只想早一点见到他,早一点……
  她终于太累了睡过去,迷迷糊糊中还在想着怎么出去…
  白潜不在的这几天,她简直度日如年。
  人,总是离开才知道珍贵。禾蓝坐在阳台上发呆,身体无力地动不了,简直像行尸走肉一样。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杜别进来,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喝一点吧,你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了。”
  禾蓝根本就不看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谅解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很害怕……”他伏下来,从下面仰视她。
  禾蓝索性闭上了眼睛,扶住轮椅的扶手,就推进了室内。因为肌肉无力,她推地很艰难,但是,也摆脱了身后的他。
  杜别再也忍不了她这种漠然了,手中杯子“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禾蓝在轮椅里闭着眼睛假寐。
  杜别跨进了门内,死死地盯着她,捉了她的手,把她从轮椅里拖起来,推倒在床上。禾蓝被他深深压进床里,绵软的床铺凹陷了一半。她苍白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他,眼底没有流露出一点生气。
  嚣张的欲望就那么停歇了,杜别的额头冒出了汗,被她这种目光看到自惭形秽,难受地快要死了。他痛苦地抱住头,像个孩子一样哭哭笑笑,摔倒在床里。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自己才是掌控者,这一刻他却觉得,她才是牵线的那个人。而他,只是一个木偶而已。如果他能不那么在乎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如果他能忘了记忆里那个禾蓝,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
  可是意难忘,忘不了。有些事情,早就像血肉一样长进他的身体里,怎么都忘不了。人的心,哪怕再硬,总得有什么地方是软的。不然,不就和没心一样吗?人无心,怎么活?
  ——人无心,不可能活。
  “你想着他会来救你吗?”杜别收敛了心里的苦涩,对她道,“我会带你离开,然后藏起来,让他永远也找不到。”
  “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的。除非——”禾蓝露齿一笑,清冷脆声,“你杀了我。”
  杜别吓得流了一后背的冷汗。
  杀了她?那不如杀了他吧。他踉跄着逃了出去,匆忙中,连门都没带上。禾蓝看着他离开,才收回视线。
  现在,她也就这种伎俩了。杜别对她,恐怕没多少耐心了。原本以为,他会去找白潜,和他短兵交接,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有别的打算。也许,他有什么别的计划……
  日子平静地不像日子。
  雨夜,无星。
  窗外沙沙沙沙的声音把禾蓝惊醒了,是大雨筛过叶片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微微蹙着眉。雨声很响,打在芭蕉叶上,听着很乱。在这样杂乱的夜雨声中,隐隐交杂着一些闷响。一会儿,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一瞬照亮了室内,声音更大了。
  禾蓝终于辨认出来——那是枪声。
  她惊喜地从床上起来。这几天,她很安静,杜别没有再给她打药。所以,她虽然无力,还能勉强行走。
  但也只是勉强而已,才走了几步,因为着急了一点,她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上。禾蓝咬紧了牙,用手肘撑着向前匍匐,爬了很久,终于爬到了阳台上。
  下面已经混战成一团,分不清彼此。枪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听得地人振聋发聩。
  黑夜里的闪电照亮了禾蓝惨白的脸,却让她的心激动地快要跳出来。虽然她没有看到白潜,但是,她认出了那方为首突击的人——是穆棱和林忠。
  激战了半个小时,房门从外面被人猛然撞开,几个士兵冲进来,“禾蓝小姐,有人袭击,快和我们走。”
  禾蓝抓住窗框,坚决地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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