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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甲班的少年纷纷变了脸色。
  任司正又轻描淡写的说:我听杂役说了,是甲班的学子先动的手,就都回去抄二十遍鸿贞策论吧,下个月考核这篇时,也能多过几个人。
  我们没动手啊。有人小声说:再说了,这件事沈锐不对,难道丁鹭洋他们就全无错处了吗?司正这样处理有失偏颇了吧
  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任司正一皱眉,皮笑肉不笑的说:纵然甲班的人没参与,却也没阻止沈锐不是吗?
  他这话分明把沈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明里暗里指出是沈锐牵连了其他人,但甲班的少年们并不吃这一套,毕竟他们这个年岁,要不是生在崇尚晚婚的雍京,孩子都会跑了也说不准。
  一片反对的吵嚷中,清越的少年音越众而出。
  任司正,太学之内无官阶,却也教导世家子弟要明尊卑。邵云朗缓声说:丁鹭洋诽谤郡王,且不说庄竟思的爵位,便说丁鹭洋恶语中伤同窗,难道不该罚吗?
  任司正一撩眼皮,笑道:谁能证明丁鹭洋辱骂郡王?策论殿下要是不想写,自然可以不写,您是天潢贵胄,自然爱怎样就怎样。
  你这话说的,一股子屁味。骑射先生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邵云朗和沈锐不是挑事的孩子,你这成天把考核放嘴上,考核和这件事有啥关系?
  任司正被噎住,一时无言以对,梗着脖子说:说丁鹭洋有错,证据呢?沈锐打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可以证明,丁鹭洋确实在背后辱骂了同窗。有人扬声说。
  就任司正这只认考核成绩不认人还认死理的性格,众人实在不知道谁还能在这节骨眼上说服他,闻声都扭头看了过去。
  雪绢的长袖拂开垂落的柳枝,顾远筝冷淡抬眸,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对着两位先生拱手行了礼。
  暮秋的最后几日,秋老虎格外毒辣,邵云朗看谁都觉得燥得慌,比如说丁鹭洋和任司正,聒噪的他每根头发丝都蠢蠢欲动的想打人。
  站在这里的人分明都穿着流云瑞鹤的校服,但那人一路穿花拂柳而来,像带来了一阵徐徐清风,无声的抚平了炸毛的五殿下。
  邵云朗放下袖子,哼了一声。
  顾远筝对邵云朗来说是清泉甘露,对丁鹭洋来说可就是烈火燎原了,看到顾远筝,任司正固执的眼神都松动了几分,又问道:你说你能证明,是听到了?
  是。顾远筝颔首,酷暑难耐,学生那日就在林中读书,正听到丁鹭洋辱骂同窗,言辞龌龊恶毒。
  你丁鹭洋脸色铁青,顾远筝,你这是在帮沈锐和五殿下说话。
  只是说明事实罢了。顾远筝冷淡道:且所有同窗都知道,在下与五殿下向来不和,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去说谎呢?
  邵云朗:
  可怕可怕,不和都把牙印咬到肩膀上了,和了得咬到哪去啊?
  12.第 12 章
  某种角度来说,任司正也算公平公正。
  比如人家眼里就从来没有什么爵位、性别的区别,只要你考核成绩好,那在他这就是拿到了万能通行证。
  不巧,顾远筝上月评级都是甲,力压一众世家子弟。
  他每一科都是甲等,这样的学生会撒谎吗?任司正觉得不可能!
  于是十遍《鸿贞策论》,转而落在了乙班头上。
  任司正走后,两个班级的少年还留在原地没散去,各色信引交错试探,大有再打一次的阵仗。
  倒不是因为沈锐和丁鹭洋,而是这两伙人早就积怨已久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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