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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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竟思觉得邵云朗似乎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只能用力蹭了蹭眼睛,摇头道:哥, 等这件事过去,我娘和我爹都会替你说情的, 你很快就能回来的。
  但庄竟思自己也知道,他娘其实早就有和邵云朗撇清关系的意向了, 更是勒令他不许来看邵云朗,他是偷跑出来的。
  可他还是想给邵云朗一些希望, 让邵云朗能怀抱着这点微末的希望走得更远一些。
  别劳动姑姑和姑父了。邵云朗笑了笑,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庄竟思看着那双浅茶色的眼瞳,一瞬间竟觉得他哥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嘴一扁,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沈锐看得心疼,却又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只低声道:庄小郡王,您就别撒金豆了成吗?有话快说!
  这话竟也有效,庄竟思瞪了他一眼,又拿起包裹,哥,这里有冬衣,是沈锐新做的,我的你穿会小,还有一些银票和干粮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邵云朗垂眸听着,神色始终淡淡的。
  等庄竟思走出牢门,再次依依不舍的回眸时,他才恍然意识到,邵云朗哪里古怪。
  遭逢这么大的变故,常人就算不泪流满面,也该面露悲怆,可邵云朗却神色平静,眼里像蒙着一层霜,雾蒙蒙的,让人看不透。
  庄竟思咬唇,更担心了。
  两人出了刑部大牢,外面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邵云朗现下如何了,为首的宇文涟更是急得跳脚,恨不能化作飞蛾钻进去一探究竟。
  这些少年都是太学里的同窗。
  沈锐说的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把人都打发走,回头一看庄竟思抻着脖子左顾右盼,便疑惑的问:你找谁?
  庄竟思小声道:顾远筝呢?以前他俩装不熟也就算了,今日过后五哥就去西南了,他也不来相送吗?
  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中听。沈锐回道:顾远筝他也算仁至义尽了,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是他保下了五殿下的命。他是个天乾,又是丞相之子,日后入仕大有可为,不像宇文涟他们,多数是要去边疆的,他没来,怕是要和五殿下撇清关系了。
  庄竟思叹了口气,也没反驳。
  腊月初九,五个流放的犯人被刑部移交给了京兆府的解差,初十出了雍京的地界,到了常州,便又换了一批押送的人。
  邵云朗和另外几人坐在驿站的角落里,看着两批人交接,那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
  他不动声色的垂下头,活动了一下脚镣,那生铁冰冷,扣在脚踝上便不能好好穿靴子,一行几个犯人脚上除了脚镣磨出来的伤口,还生了些冻疮,就这么走到西南,脚脖子都会烂掉。
  邵云朗把沈锐那件棉衣抠了个洞,塞进了脚镣和皮肉之间的缝隙里。
  他不能让自己成一个废人,他还要靠着这双手脚,靠着他舅舅教的东西,一步一步爬回雍京。
  走了一天的路,解差们喝着温酒,吃着小菜,邵云朗和另几人在啃冷硬的馍,那几个解差看着邵云朗吃了一整个那石头样的东西,还忍不住有些诧异。
  有一人忍不住笑道:真能吃下去啊,原也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唉?你现在是个庶人,也不能用皇家的姓氏了,我们怎么叫你?
  云五。邵云朗说。
  那少年的眼睛隐在乱发之后,透出凶戾的寒光,解差一辈子押了多少穷凶极恶之徒,竟也被这眼神镇住了。
  直到被他同伴拉了一把,他才回神,啐了声晦气。
  入了夜,邵云朗和另几名犯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
  他知道邵云霆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这位太子殿下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不杀死猎物他轻易不会罢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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