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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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四四疑惑,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如何个见法?左右不过是在颍川这几日,孟家和晋家本就没什么渊源,以后也不会有。晋素吟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图?
  简单理了理心绪,客气疏离的笑了笑,“晋姐姐说的是。”
  见辛四四松了口,晋素吟托起茶盏淡淡喝了口,文雅的拿帕子擦擦嘴,“其实,我也不想瞒四姑娘,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辛四四一怔,一家人?难不成晋素吟此番随慕容冲来颍川,是皇上其实有意撮合慕容冲与她?自己嫁到慕容王府那是侧妃,保不齐以后慕容冲娶个正妃自己就要天天受气,这过在刀尖上的日子可真真是不好过。晋素吟若真是慕容冲的正妃,为自己以后打算,也不能跟她闹出什么事来。想到这儿,辛四四额上沁出些细汗。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桩事,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可是,眼下来个大转变不是更让晋素吟瞧不起自己?
  晋素吟细细打量着辛四四的神情,搁下茶盏拉过辛四四的手,柔声道:“四姑娘这么聪明,想必也猜出来了。今次出府,养病是假,相亲是真。这是皇命,你我皆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遑论是婚配。”拍拍辛四四的手,又是叹息,“我自知世子他是帝朝臣子,不过在南朝暂居,虽然世子暂掌孟家但我并不像搀和进去,成亲之后我自然会与世子定下君子协定,只做他的妻子不做孟家女主人。四姑娘可还对我有所怨么?”
  搞了半天,完全会错了意。
  不是,晋素吟说是要嫁给二叔?!
  辛四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只得愣愣的傻坐在那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有些酸涩。
  晋素吟晃了晃她,有些担心,“四姑娘?四姑娘你没事吧?”
  辛四四方才从傻愣当中恍然苏醒过来,一时间又是沉默不语,半晌才抬了抬头,看着晋素吟满脸的期盼之色,才淡淡道:“没事,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孟蓁自然会对即将成为嫂嫂的你尊敬有加。晋姑娘若是没旁的事情了,就请先回去吧。”
  晋素吟迟疑会儿,站起身来紧紧手里的帕子。
  皇帝宣了赐婚的圣旨后,她就命人打听了孟扶苏的身家,知道孟府是个繁文缛节多,规矩也多的地方,嫁进去并不比在自家府中好过。恰巧又得知这次孟四姑娘随行,路上前思后想,想着以后这孟府是四姑娘掌家,能沿途和四姑娘攀好关系嫁过去也有个人照应。自己性子清高从未为了讨好什么人说些恭维话儿,今次却做了,只为了以后嫁过去好过些。四姑娘却是反应平淡,并没有领情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又是叹口气。
  “那我就走了。”
  出来帐子晋素吟舒口气,眼角有些湿润。为了谋生为了更好地活着,她竟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心中嘲笑自己都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辛四四揉揉额头,依旧是困乏难忍,脑袋浑浑噩噩的又是睡了过去。这一睡,不知不觉当中只觉得掉进冬天的水里,冷的牙关直打颤。又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掉进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烧的浑身骨头的都疼。
  恍惚中觉得喉间一阵甘甜,稍稍败下些火去,觉得舒服了就伸手胡乱的抓,迷迷糊糊中似乎抓到了什么,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如何都不撒把。又好像看到了养父养母,印象中还是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菜园后面的池塘,发了两三天的烧。养母焦急的坐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
  看到养母那张慈祥的脸,辛四四不禁笑了笑,拉过那只手在脸上蹭了蹭,她想跟养母撒撒娇,枕着那只有些凉意的手,极轻道:“你说过要对我好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被她枕着的手忽然紧绷起来,她心疼,想养母一定是做了整天农活,便侧侧头把枕着的力道放松了些,就又睡了。迷迷瞪瞪里好像听到养母说会一辈子照顾她,疼她爱她。
  她很心满意足。
  等再等开眼,辛四四觉得神清气爽,懒懒的舒个腰,刚想下床忽然发现手被另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握着。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干净修长,连指尖都泛着柔和的亮光。光是手都这么赏心悦目,辛四四想,她一定要找个有这样的手指的男人做相公。
  “你醒了?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辛四四一记闷棒喝头。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二叔孟扶苏,唉唉,辛四四有些焉了,又想到晋素吟那番话,只觉得心中闷闷更是提不起什么兴致,垂了眼皮,“还很累,睡了。”
  孟扶苏点点头,“好,你先躺着休息,我让悯夙把药粥端过来。”说罢起身离去。
  ☆、第28章
  自从知道晋素吟那位是皇帝老子赐婚给孟扶苏的,以后进了孟家门那就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二嫂,辛四四便搁了个心眼,平素里和孟扶苏是能少接触则少接触,成天躲在营帐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了不让孟扶苏多心,又让悯夙跟着置办粮草的士兵去了趟城中,捎回来不少金线、黒珠儿线,尽心尽力扮起来金枝玉叶的名门闺秀。
  这日晌午,日头毒的仿若盛夏,辛四四让人买了西瓜用冰镇上,帐子里也是摆了不少搁置冰块的盆子,颍川入夏要比埕州早些,冰块冒着白皑皑的寒气消暑,辛四四端正的坐着打络子。连着几天下来,这络子看着就快收工了,辛四四正愁着要再寻些什么事情做。
  悯夙从外面进来,擦擦脸上的汗,把手捂在冰上凉了凉,适才开了口。
  “小姐,埕州那边有信来了,说大小姐没了。世子大人请您过去呢。”
  辛四四打着络子的手顿了顿,简单将打到一半的扇络子丢在一旁,理理衣衫,“走吧,我们这就过去。”走了两步,又问道,“夏牒和她弟弟可都已经安置好了?”
  悯夙点头,“早就离开埕州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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