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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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男人和女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有茶壶和杯子,男人手持一卷书,女人拿起杯子把水泼到他衣服上,他的神情是心甘情愿。
  当然,这是参照“赌书消得泼茶香”的那个典故。
  一共拍了八幕场景,拍摄很顺利,他们觉得特别有趣,玩得很开心。
  “说起来我和这个书院有些缘分,三岁的时候外公带我来这里看枫树,教我读诗。”男人说,“五岁的时候外公病逝,我妈带我来这里看枫树,告诉我,这是外公喜欢的树,我当时很懵懂,觉得这地方挺无聊的,嚷嚷着要走,我妈带我回去后哭了一场,再没提及这个书院的事情,大概是怕触景伤情。”
  说到这里,女人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男人温和地笑了,没有继续说。
  贝耳朵也没有追问,因为在下雨的两天里,她从女人这里得知了一些情况,譬如男人的亲生母亲也很早病逝了,据说是家族性肝病的关系,过了每两年,他父亲又娶了新的,后妈对他非常刻薄,平日里连块肉都不舍得给他吃,在父亲和后妈有了弟弟后,他在家的待遇更差,好吃好穿的都要让个弟弟,后妈全权掌控了家里的经济,连他学校要交的补习书教材费都不给他,他是真正寒窗苦读后考入名校,走出了这个小县。
  女人和他是大学同学,和他的家境天壤之别,她出生于一个典型的上海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语言学家,母亲是知名律师,她从小就是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的,父母寄予她厚望,自然是希望她嫁给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的,男人这样的条件她父母起初不啃接受,但拗不过她的坚持,勉勉强强地接受了,当然前提是,女人没有和父母说男人也许有家族遗传病。
  “我们做过婚检了,指标都是正常的,所以我不担心。”女人乐观地对贝耳朵说,“我和他说好了,婚后要一起保养身体,吃得健康营养,每周去做运动,这样坚持下去哪会会什么问题。”
  他们结婚,男方父母没有出一分钱,靠的是男人的全部存款和女方家庭的部分出资。
  “我爸妈说了,如果要嫁给他,不会拿出什么大钱的,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工作快五年了,存的钱足够办一个简单的婚礼了,蜜月推后,现在要解决的是买房问题,我们不能一直住出租房。”女人说,“虽然生活清苦一点,但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我妈总说唉声叹气,说我以后会后悔,可我觉得我的选择是最正确的,我们还年轻,钱总会有的,但真正心仪的人,可能碰到一次以后就碰不上了,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女人说完了还笑问贝耳朵有男朋友了没,贝耳朵刚想说没有,脑海莫名其妙地浮现叶抒微的模样,似乎确认了一下后才回答:“没有。”
  “你刚才好像迟疑了一下。”女人察觉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但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是你喜欢的人?”
  “也不是。”
  “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网上有个测试,如果让你随意报出一个男性的名字,你脱口而出的肯定是你最喜欢的人,这就是潜意识的作用。”女人说,“我觉得你喜欢他,只是自己还不是特别清晰。”
  当天晚上是他们留在县里的最后一夜,天又下起了小雨,男人带女人回家吃饭了,贝耳朵待在旅馆里看书,越看越觉得无聊,就撑了一把伞出去溜达。
  宜县夜晚很荒凉,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差不多关门了,贝耳朵找了一会找到一家简易的饮品店,进去要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红茶蛋糕。
  吃蛋糕的时候,贝耳朵的手机的短信提示声连连响了两下。
  她拿起一看,一条是王赫川发来的,他问她在不在家,时间刚好,他可以开车接她去吃美味的时令海鲜粥,吃完去散步,有助于睡眠,她果断选择了忽略。另一条是……叶抒微发来的,她打开的速度特别快。
  结果一看,很显然是叶抒微发错了,他是群发通知研究所的同事们明天下午两点开会的事宜。
  她有点无语,动手打了四个字:“你发错了。”
  然后顿了顿,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改成:“我在宜县,这里有好吃的南瓜饼,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过了一会,叶抒微回复:“你一个人去宜县?”
  “帮人拍婚纱照,因为下雨的关系多留了两天,明天一早坐动车回去,你到底要不要吃南瓜饼啊?”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
  “那芝麻海苔呢?”
  “那里有这个东西?”
  贝耳朵在心里揶揄,果然喜欢吃芝麻海苔啊,还蹭自己学妹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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