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每天都在撩我 第2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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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弯腰将茶几上的照片收回相册里,掀唇冷笑了一声。
  “陆总监。”见她不说话,晏行川又朝她凑近了一点,故意道:“这么高冷的吗?怎么一句话都不带搭理我的?”
  贴着耳朵传来的声音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探究,十足欠揍,陆知序合上相册,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晏行川,冷笑:“那你需要我说点什么?”
  陆知序半垂着眼睛的时候,眉睫处压下的那一痕晕影几乎像是画上去的,愈衬得她神色无奈,就连唇角的那一点冷笑也和往日不同,是个纵容到近乎温柔的模样。
  仿佛不管他继续说什么,她都不会真的生气。
  晏行川盯着她的眼睛,喉头忽然轻轻动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忽然就堵在了舌尖。
  许久,他才张了张嘴,鬼使神差道:“我其实很害怕。”
  落下来的声音低且沉,像是某个阴雨天久侯不到的闷雷,陆知序呼吸一停,仿佛隔着这句话,看见了晏行川十年来一刻不歇的挣扎。
  从十七岁的陌不相识到二十七岁的针锋相对,她好像从来没有弄懂过面前这个人,他总是板着一张脸,高兴和不高兴都憋在心里,唯恐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意,更害怕别人看懂了他的心意后,只觉得他是个困扰。
  他待她的好与不好永远都是暗戳戳的,有时候心情不好,就冒一根小小的刺出来扎她一下,扎得还很有分寸,在她没来得及叫疼之前,他就会妥帖地收好所有的爪牙;偶尔心情好上一点,他也会克制不住心里那根蠢蠢欲动的幼苗,向她透出一分外人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陆知序从前在公司里和晏行川吵架时,只觉得他喜怒无常,然而这一刻,她看着眼前人的神色,却好像终于读懂了他心底全部的惶恐。
  对着她这样一个眼里永远也看不见别人心意的人,进退维谷和取舍两难,大约是他这十年来最常见的心绪了。
  这句“害怕”就这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晏行川凝目看向陆知序,忽觉自己的心尖被针轻轻扎了一下,又酸又疼,只剩满腔的情意还在打转,汩汩不歇地流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将陆知序从眉看到眼,目光不错:“你昨天晚上撂爪就跑,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以为我惹恼了你,你恼羞成怒,这辈子都不想理我了。”
  “来你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要是不肯给我开门,不想跟我说话,甚至不愿意继续跟我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想方设法也要从公司辞职,我该怎么办——我甚至想,你如果真要辞职,那我要么就跟你走,要么就想方设法给你待的公司施压,好逼你回来。”
  晏行川低眉敛目,一面说,一面又忽然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后来又想了想,要是你宁愿辞职也不肯再看见我,那我这样死皮赖脸地缠着你,恐怕也只能让你觉得讨厌。”
  面前的人神色认真,几乎将自己心底最不堪、最执拗的一切都剥了出来,条分缕析地陈列在陆知序面前,唯恐她看不清楚。
  陆知序看向晏行川,刚要说话,却忽觉自己舌头上仿佛被打了个结,小半辈子里所有的能言善辩都在这一刻原地蒸发了,她动了动唇,艰难道:“我没有……”
  ……我没有讨厌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么突兀地横在了喉咙口,陆知序几度调整呼吸,想将晏行川的话接下去,可是才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鼻腔酸得要命,话还没说完,一滴泪就先掉了下来。
  “知知——”晏行川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认识你十年、跟你吵了也快有三年了,我不想一直这样——你能好好看着我,听我把话说完吗?”
  晏行川低眉说话时,神色里的那一点专注几乎要将陆知序的肩膀压垮。
  她下意识错开他的目光,在一阵惊惶与心动交织的瞬间,听见了轻轻落在她耳畔的声音。
  “我喜欢你。”晏行川一字一顿道:“陆知序,你是我这辈子,这二十多年来,遇见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么喜欢的人。”
  刹那间,陆知序清晰听见了自己心底漏了一拍的声音。
  泼天的浪打了过来,她呼吸骤停,脑中再度浮起了那个在她心底盘桓了许久的疑问:我值得他这样对待吗?
  自我、孤僻、暴躁、无趣,唯一的爱好是怼人,还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晏行川这样对待吗?
  无数过往如走马观花一般掠过眉梢眼角,陆知序回顾她这一生,所有出现的人和事都几乎是灰白的,唯有晏行川——
  她心口涌上了一点近乎惶恐的犹疑,下一秒,晏行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指节。
  陆知序冰凉的指节被他干燥的掌心一碰,猛的颤了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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