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吻玫瑰 第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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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与她有亲密关联的人终将一个个离开。
  巨大的悲痛如陨石般砸在林稚晚的身上,几天积攒的情绪如洪水决堤般爆发。
  她亲眼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盒子消失,终于忍不住,跌跌撞撞到一旁,捂着胸口吐出来。
  悲伤到一定程度是没有眼泪的。
  她吐到昏天黑地,恨不得将苦胆都吐出来,可心里却不能有一一丝一毫的安慰。
  周围的人声都变得遥远了,她身体撑到了极限,扶着树干缓缓要晕倒。
  那一瞬间,她好像又清醒了一下,看到池宴朝她走来。
  他穿着黑色的丧服,沉重的颜色也不能令他的英俊消减半分,他步子很大,很匆忙,在林稚晚晕倒的一瞬间,给人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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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昏昏,林稚晚又开始做梦了。
  这次爸爸妈妈还有外婆都在,他们都站在明媚的春天里朝她笑。
  林稚晚问他们最近还好么。
  他们说他们能团聚就很开心了,只想来看看她好不好。
  林稚晚说:“我现在不好。”
  他们说:“你要往前看,你还有池宴,你会很好。”
  这会儿,她只有池宴。
  林稚晚恍恍惚惚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的最后到底发生什么,她都记不清,只记得最后池宴的那个拥抱,冰冰凉,却稳稳地接住她。
  闽州湿冷,他们躺在一张被子里,彼此挨得很近,也因为有彼此的关系,温度不至于很低。
  夜色已深,天边一轮孤月刺破重重叠叠的窗帘帷幔,落在池宴的脸上,他皮肤白,棱角分明,睡着了,很安静。
  还好有他在,林稚晚宽慰许多。
  她缓缓朝他挪了挪,直到上半身贴合,又抬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
  这下他们贴的近了。
  可不够,还是不够,这远远解不了林稚晚的慌乱、悲怆,和孤独。
  她像流浪猫似的弓起身子,脸颊往上,贴在他的脸颊,蹭啊蹭,蹭得眼泪瀑布似的掉。
  担心林稚晚比纸还脆弱的身体,池宴并没睡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警惕转醒。
  今天下午她发了很高的烧,他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下温度,额头不烫了,却摸到一手的泪水。
  他心下心疼,微微侧脸望向她。
  “妈妈没了,爸爸没了,婆婆也没了。”林稚晚的语气跟枯山一样荒凉。
  枯山还剩一堆乱石,而她,彻彻底底成了没有根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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