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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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什么应答?
  她是想说农是农夫么?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真是俗不可耐的应答……
  如若不是场合不对,沈知节几乎要笑出来。
  “哦,此话何解?”,卜若地却捋着长须笑眯眯问道。
  襄荷也笑眯眯回他:“方才诸位学兄也说过了,字形上解,农是耕种之意,那么,何人耕种?自然是百姓,也就是‘民’。没有百姓,便没有耕种。天子百官统社稷,黎民百姓理稼穑,农便是民,民便是农,无农无以养民,无民无以生农,是以重农便需重民,重民更需重农。”
  胡说,农是农,民是民,怎能完全等同?!沈知节内心不屑。
  卜若地却听不到沈知节的内心独白,他走到襄荷身前,微微弯腰,苍老的脸上因笑容而皱起更多的褶子:“这些全是你自己想的?”
  “嗯,”襄荷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挠头,“瞎想罢了。”
  卜若地却笑着摇头:“瞎想又如何?人不怕瞎想,就怕不想。”
  “那山长觉得我是瞎想么?”,襄荷好奇地问。
  卜若地摇摇头。
  “那就是山长也觉得我说的对了?”襄荷双眼瞬间亮晶晶的。
  卜若地却又摇了摇头,“对,也不对。”
  “端看人如何想。你若觉得对,那它便对;但他人若觉得不对,与他来说,便是不对。有些事本无对错。”
  这是打什么机锋呢?沈知节皱眉。
  襄荷凝眉想了下,随即却施了一礼,道:“学生明白了,多谢山长教诲。”
  卜若地含笑。
  问过这个“何为农”的问题,卜若地便开始了正常的讲授。
  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一个时辰的授课时间匆匆而过。
  卜若地甫一离开,室内便喧腾了起来。
  学子们大多是十来岁的少年,还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有师长在未免拘束,此时卜若地一走,又经过方才一堂课“共患难”的经历,室内的气氛与课前的便完全不同了。
  许多学生已经不在自己书案前,而是窜到其他书案前说笑攀谈起来。
  沈知节慢吞吞地收拾起笔墨,双目余光注意周围,搜寻着可能来自己身边的人影。
  可是,为什么没有?
  他做出了精彩的应答,他们不是应该佩服他的学识广博因此上来攀谈么?为什么会没有?!
  “……学妹,方才山长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学妹,听说你今日狠狠骂了其他几院的猖狂小子,真解气啊!”
  学妹学妹学妹……
  沈知节猛地回身。
  那个小小的书案后的身影几乎被人群淹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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