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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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晏二年,立春。
  因多年动荡而搁置的科举总算近了尾声,长安城也变得更加热闹。
  若非夺到这帝位,科举之事怕是一辈子都与萧瑾蘅无关;就算现在她也只知大概,摸不清其中深浅。
  春闱开始的那日,萧瑾蘅特意早早往长公主墓赶,将茅屋里梦得正酣的张勉‘请’了起来。
  萧瑾蘅身边懂其中门道还能亲近些的,也只有沉之舟与沉倚竹二人,无奈他们都得避险,只好请张勉替她解惑。
  匆匆赶到贡院之时,考试已经开始,气氛凝得可怕。
  这回的主考官韩虢承算来也是张勉的同窗,只是前些年屡屡顶撞萧世檀,左迁数次,最后被贬到琼州这般穷乡恶水。
  萧瑾蘅本不知还有这号人的,年末看各地呈上的年终奏报时才注意到他,连忙派了快马将人接了回来。
  于韩虢承来言,萧瑾蘅突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担子;除却感激,更多的是责任。
  这回的题卷,他在回长安途中写好初版,又与左右两位副裁官闭门修改了十几回,方得现在这般。
  萧瑾蘅从韩虢承手中接过题卷,匆匆扫了眼便将其塞到张勉手中。
  “欸,陛下怎么走了?”
  张勉看到第一道竟然直接出了试帖,便知萧瑾蘅会犯难,这才起了逗弄之心,故意问她。
  萧瑾蘅闻言连连摆手,步调又加快些;“等他们答完再瞧,朕还未瞧过春闱时期贡院内的模样,先去瞧瞧。”
  “陛下!”谁料韩虢承连忙上前,跪在她的面前;“陛下恕罪,题试期间,闲杂人等皆不可靠近。”
  若非见韩虢承说得异常诚恳,萧瑾蘅都快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他之前屡屡被贬,不算很冤。
  韩虢承暗骂自己又说错话,这陛下怎的就成了闲杂人等?见萧瑾蘅久久不语,他只觉自己在此事之后,怕是又要被贬了。
  萧瑾蘅猜到他的心思,伸手将韩虢承扶起,语重心长;“朕自然知道这春闱的规矩,只是想去檐下遥遥看一眼。这判卷之人是韩主裁,乃是外面诸位的幸事;只是若待他们真正入了官场却学不会变通……韩主裁以为如何啊?”
  韩虢承的头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萧瑾蘅依旧扶着他,此时退也不是,亦不能再跪;“臣惶恐……”
  “无事,韩主裁莫慌。”萧瑾蘅收回手,越过张勉戏谑的眼神,转身向门口走去;“不过是这裁卷的人要再添上些许罢。”
  随着话音落,萧瑾蘅抬步迈过门槛。
  这回赴试的举人不多,约是只有五六百人;放眼看去,除却沉照溪与戚莨,竟再无女子。
  萧瑾蘅明白,女学之路漫长,只几个月的时间能做成这样已经不易。
  尽管心里劝慰自己许久,可终归还是有些失望的。
  全国推行,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三年复三年,她能等几个?
  “阿蘅,莫要过于忧心了。”
  许是萧瑾蘅太过出神,竟没听到张勉的脚步。
  “嗯?爹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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