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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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三狐疑地看了莫宁氏一眼,又给凌雅峥递眼色。
  凌雅峥思忖着,是蕙娘得了衍孝府的后院还不够,还要设法叫莫二夺了莫家前庭,忽地听外面争芳怪腔怪调地说“老爷来了”,疑惑争芳这是怎么了,赶紧地整理鬓发。
  “放心,你父亲并不进来。”莫宁氏说着,就起身带着莫三去瞧。
  凌雅峥料想莫持修是规矩人,不会进了儿媳妇的睡房,于是安心地躺着,只听见外面一阵窃窃私语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婢妾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立时从床上坐起,趿着鞋子下了床,走到隔间的帐幔后,扯着帐幔向外看,只见莫持修端着茶碗挡住尴尬的嘴脸,莫宁氏怔怔地坐着,莫三仿若雷击一般,地上半蹲着一个熟悉的人,却是邬箫语,只见她穿着一身缃色镶边淡青琵琶领小袄、象牙色百褶裙,梳着随云髻握着一方小巧的柳黄丝帕,俏生生地给莫宁氏行礼,虽也是二十几的人了,但一身青涩懵懂,活像个二八少女。
  “邬,箫语?”莫三怔忡后,先望向错愕的莫宁氏。
  莫宁氏对莫持修笑道:“这位,瞧着有些眼熟。”
  “咳咳。”莫持修尴尬地一连咳嗽了两三次,将一碗清茶喝完,才神色如常地道:“听闻有个小小言官,要弹劾静斋一个谋害侯府子嗣的罪名。不好叫旁人说咱们家仗势欺人,于是我亲自前去对那言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半路上,就遇见了她。已经领着给母亲瞧过了。”眼神闪烁着,尤其怕莫三瞪他,于是暗暗地向莫宁氏求援。
  莫宁氏尴尬地笑道:“老爷怕不知道,这位,原是你三儿媳妇的陪嫁丫鬟。”
  莫持修一怔,吹着髭须就向邬箫语看去,埋怨道:“夫人的话当真?你怎不早说?这成何体统?”
  邬箫语怯怯地道:“老爷,婢妾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那日得老爷相救,箫语才免得被兄长拖去嫁给个只知道吃酒大老婆的粗人。从那时起,箫语心里就只剩下老爷。”
  莫持修一怔,脸上的疾言厉色登时退散下去,尴尬地对莫宁氏道:“夫人,事已至此,就别再追究她曾是谁的陪嫁丫鬟了。朱姨娘、权姨娘虽定不得她们的罪,但每每想起她们都有嫌疑,就叫人如鲠在喉。母亲那又三番两次地提起塞了人进来……”
  “木已成舟,”莫宁氏在心里一叹,旋即笑道:“再提起早先的事,也没什么裨益。日后,就叫箫语多多照料着老爷吧。箫语,我这会子人在延春府,顾不得衍孝府,且叫二少夫人替你准备下衣裳、首饰。”
  “多谢夫人。”邬箫语微微地一福身。
  莫持修道:“夫人,为夫还要去衍圣府应酬,你看……”
  “老爷且去吧。”莫宁氏起身,见莫三冷冷地瞧着莫持修,对莫三轻轻地咳嗽一声。
  莫三这才勉为其难地随着莫宁氏送莫持修出来,见离了这门边十几步,邬箫语就跟莫持修说笑起来,登时如吃了苍蝇一般,啐道:“父亲倒是不拖泥带水,瞧出朱姨娘不好,才几日,就换了个人你侬我侬。”
  莫宁氏嗔道:“三儿,哪有这样说自家父亲的?”伸手在莫三肩膀上轻轻地一拍,忽地瞧见莫持修在门首站着不动了,瞧着那邬箫语娇嗔着赌气走了只留下莫持修怔怔地站着,心里疑惑这是怎么了,就连朱姨娘当初也没敢这么着。
  正疑惑着,莫持修又背着手踱步过来,走近了,踌躇一番,问莫宁氏:“夫人,我的体己,除了给两位妹妹、两个儿媳还债,还剩下多少?”
  “老爷忽然问这个做什么?”莫宁氏笑道。
  莫持修尴尬地道:“方才想起衍圣公说上一尊黑石砚台,色泽品相,具是上等。有心要叫衍圣公忍痛割爱,这才跟夫人提起……”
  “原来如此。”莫宁氏笑着,“足够老爷用的,老爷去我那,打发丫头开了柜子去取就是了。”
  莫持修应着,被莫三看得如芒刺在背,微微颔首,仓皇地就向外走。
  “一准是那女人要首饰,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七月,父亲却洒脱地投进了温柔乡。”莫三笃定地对莫宁氏说,因为莫宁氏打抱不平,这声音就略抬高了一些,恰好叫莫持修听见。
  “三儿!”莫宁氏低喝一声,蹙眉道:“三儿,虽你父亲最疼爱你,但你总这么着,总有一日,会叫你父亲寒了心。”
  “寒心又怎样?我就瞧不上他那临老入花丛的样!”莫三低低地啐了一声,若是莫持修看上旁人就罢了,偏偏是邬箫语……想着那邬箫语曾相中凌韶吾,又跟关绍勾结着做下那等事,忍不住隐隐作呕。
  莫持修听见了莫三的话,待要厉声教训他,又提不起底气,忽地听见邬箫语一声惊呼,忙快步追了过去。
  莫三也忙追出门,远远地瞧见齐清让抓住邬箫语的袖子,眼皮子一跳,赶紧地走过去,见莫持修抬手要给齐清让一巴掌,忙抓住莫持修的手腕,“父亲这是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莫持修瞪着齐清让,待齐清让放手,就很有担当地甩开莫三的手,护着躲在他身后的邬箫语。
  齐清让怔怔地看着邬箫语躲在莫持修身后,耿介地道:“老爷,瞧见箫语他……”
  “箫语,是你叫的名字?”莫持修怒发冲冠,回头看邬箫语一双眸子盈满泪水,安抚地对她一颔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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