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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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生移开手,为她湿脸重新上妆。宋瑶僵僵坐着,一双眼睛睁开了,满是红血丝。
  禾生笑着问她:“你想吃什么?我让人捧了八宝攒汤和枣泥卷来,这两个你是爱吃的。”
  婢子捧了两个玉碗来,宋瑶不好推脱,吃一口枣泥卷,就一口攒汤,原本喜爱的东西,如今吃起来却是半点滋味都没有。
  禾生同她说起宫中的事解闷,说的大多是好吃的好玩的。宋瑶一句也没听进去,握紧了袖子里的荷包,耳朵里像是有虫子在嗡嗡叫一般。
  她恨禾生吗?
  答案是否定的,但她并非圣贤,怨肯定是怨的。就像人总要找个理由来缓解自己的痛楚,她想或许将怨气撒在禾生身上,她便会觉得轻松许多。
  昨日临别的时候,她问临阳哥哥,她与禾生,有何不同,为何入不了他的眼。
  她有过那么一丝念头,想着或许是不是禾生无意间勾引了临阳,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
  这两个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抬头去望她充满怨恨的眼睛,他只是丢给她一个荷包。
  “那里面装有砒/霜,你若觉得谁辜负了你,毒死便是。我这边,一切照常,你若愿意,我便还是你的临阳哥哥,你若不愿,拿了□□来,我喝下便是。”
  宋瑶手一抖,忽地记起她今日为何来王府。
  禾生抓一把盐花生拨开吃,心想,阿瑶今天有点怪怪的,是和王大人吵架了?
  试探问道:“阿瑶,你和王大人的事什么时候定下来呀?我这份子礼可备好久了。”
  她这一问,正好戳到宋瑶心尖上。
  宋瑶回头瞥眼,正好望见禾生低头剥花生,樱桃小嘴在花生壳上轻磕,露出莹白的贝齿来。然后她用手轻轻一剥,壳里吐出两颗饱满圆滚的花生米。
  她这样好看,临阳哥哥喜欢她是理所应当的。
  宋瑶不免又有些自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容貌上超过她了。起初的悲愤以及被欺瞒后的气恼,早已在经过一夜的抽泣未眠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宋瑶的心情是惶恐和害怕的。她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藏在袖子里的那点砒/霜。
  她终究舍不得将砒/霜下在禾生的茶食里。
  都说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对于宋瑶而言,嫉妒之后的清醒时分才是无比可怖的。
  她觉得自己一瞬间掉到了无边地狱。
  中午沈灏回来时,宋瑶已经走了。禾生同他吃了饭,两人说了会子话,躺在榻上无睡意,沈灏索性带她去散步。
  到了后花园,她拿了个篮子采花,刚立春,杂花野花虽多,能种在园子里供人观赏的花却不多。沈灏想起今日是二月初二,问她有没有吃炸黍米枣糕。
  也不知道为何要吃,总归是老一辈传下的规矩,说是二月初二吃煎饼吃炸糕,这年定会红红火火。天下人人都吃,那岂不是人人都红火了,那还哪来的灾民难民?虽是迷信不可尽信,但总归是先遵循了为好。
  夫妻俩一人一个炸黍米枣糕,金黄酥脆的皮,一口咬下去,里面是松软的枣泥,香甜可口。
  禾生连吃了五个,还想再吃第六个时,伸手去拿,却被沈灏一掌拍下。
  “吃了又不动,迟早养出病来,不准再吃了。”
  禾生背过身吐吐舌,心想着等他下午走了,吩咐厨房来一盘子,她一个人坐在殿内慢慢吃。
  沈灏传话膳房总管太监,“今儿个下午不准往正殿送炸糕。”一句话就断了禾生的念想。
  她馋啊,为了再吃上一口,也是豁出去了:“窑子里的藏花该拿出来透风了,我与夫君一起去搬花,也算是锻炼身子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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