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珑杀 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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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禾绀发浓沐,顺着光洁的锁骨垂至前襟,勾翘在谢殊下颚,他的身子隐隐发软使不上气力,徒留厚实的胸膛在她掌下起伏不定。
  卸下腰间柔软的丝绦,将谢殊的双手缚于头顶,另一端系在自己皓腕上,丹朱驰艳,般般入画。
  “绫华今夜也在宫中,让她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她还愿意嫁你么?”
  红袖添香含情凝睇地停顿在他的耳鬓,气若游丝的厮磨声引人沉入沟壑,娇音萦萦低徊婉转。
  早年绫华身为长公主,又出生中宫是极得先帝喜爱的。是怀帝擎苍狩猎必携于身侧的掌上明珠。
  直至太子傅珵出世,分走了她大半宠爱。谢家需要的是一个流着自家血脉的皇子,而非是出众的公主。
  绫华早些年有涉东宫事,常以辅君御史的名义游走民间,除贪官、兴水利、济灾民,深得民心的同时,朝中有老臣上奏提出‘立女君’,引先帝忌惮,一旨调令封了八百食邑,出宫建府,再不曾踏入过皇城半步。
  谢殊身上灼意滚烫,四下香盘燃尽,身旁幽寂的女儿香辟出一道滤口,将人带入空谷幽兰的胜境。
  长夜漫漫,更漏声悬于耳侧,止不住喉中干涸,孟清禾声音沙哑的嘤咛了声,倒在枕上的气息轻弱,脊背浅浅起伏,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男人沉重的呼吸竭力平复几许,修长的指尖揉着那咏雪之态,只在黑暗中感受风髻雾鬓下的漉漉清华。
  帷前烛火摇曳,灯花溅在盏座底下,拖一阵若有似无的呲响。
  榻上两人背向而卧,中间空出一大段间隙。单一条玉革带系在他们腕间,维系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瑜娘,这样有意思么?强求来的东西,终算不得圆满。”
  谢殊喟叹一声,方才孟清禾用帕子替他拭了下身子,除去些许汗涔黏腻,他身上凉下不少。只空气中仅存的苏合沉香混着那阵艳糜后的浊气,混杂出一股别样的柔芳来。
  孟清禾将素手悬于软枕下,不置一词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熟悉的俊容。
  昔年太学廊下,眼前人一袭白衣胜雪的潇洒明意,原来那些温柔小意、舍命相互都是骗人的。
  “谢殊,这是你欠我的,我们只能互相折磨到死。”
  孟清禾越过榻外侧的男人起身,趿着绣鞋拾了散了一地的罗裙披帛出了静室,不久两名小宦便抬了热水来,进去里头清理。
  那新拨派来的小宦侍,乍一见内帷乱象,脚下一个不稳惊得差点将手中铜盆摔落到地上。
  却见榻上被铁环锁着的男子,衣衫半褪,赤露处的肌肤上尽是斑斑指痕、细若流线,粉藻其姿,瞧着那两个侍人面红耳赤,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孟清禾披了薄衫,来到内廷一处汤泉,顺着石阶踏足而下,身体沉入一派温润之中,荡起小圈涟漪。
  皇城内仅一处活水汤浴,乃是大燕开国时高祖命匠掘地三尺而出,后又疏通甬道,排入外围护城河,以保池汤清澈。
  以往有资格来此沐浴的需要圣上首肯赐浴,傅翊登基后,废了好些规矩,其中一则便是这处汤泉。
  西凉军饷一事耗空了近八成国库,为开源节流,削减各宫用度,这处汤泉成了各宫小主们惯常沐浴之所。
  月上中天,蝉噪稀疏,这个时辰当是阖宫上下只留有值守的宫人。
  孟清禾背倚石壁,轻舒一口气,有值守的女婢递来绢帕皂角替她擦洗香肩,水面浮波映出皎皎月影,空洞冷寂。
  “你们姐弟当真如出一辙,一个锁着太傅,一个囚着国师。”
  细碎的水声淌过玉臂,烟雾缭绕处,款款走出一道英挺的女影来。
  绫华长发高束,发间只一根盘凤金簪,静影沉璧,光艳逼人。
  孟清禾垂眸,似是早已知晓她会在此,眸中并无半分波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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