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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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母与何馨歌,就是给他拖后腿的最大障碍,他闭眼之前还在想,那两个傻的,也会不得善终罢。
  他的心中有恶念,恶事却是借她们的手去做的,若是有善恶报应,应在她们身上的会更多。
  何母一把年纪,手脚被儿媳妇玉螭扇命人弄残了。可以说,她几乎从来没有遭过罪,如今却像被人把骨头全部敲碎了一样难受。
  可这还不算什么,玉螭扇那个小贱人跑了,何母都还没有还击,接连而来的是北国首领向本朝皇帝的兴师问罪。
  儿媳妇毫发无伤,婆婆骨头碎了,不管放在哪个家庭,那种儿媳妇就该拿刀砍,浸猪笼!何母咬牙切齿在心中狠狠骂,可是与她意愿相反,玉螭扇被众人怜悯,而她成了天下百姓斥责的老畜生!
  因为她弄死了孙女儿!
  就算何母一遍一遍地跟人细数玉螭扇的目无尊长,不孝敬婆婆,还是个恶毒的女人,旁人也只是道:“她再有错,也比不上你混。”
  “你这么做,把脸丢到北国去了,倘若不是皇帝把事儿压了下来,说不定你家就是抄家的下场了……”
  这话儿说了没几天,就传出何晗煜是妖人的事儿来。
  何母彻底没声音了,她引以为豪的儿子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妖怪,宅子被封了,她被刀枪剑戟赶出门。
  幸好还有女儿郊区的小屋可以住,只是何馨歌这里摆设陈旧,看上去就寒酸落魄。何母脸都垮了,而如今能有个落脚之处就很不错了,又是自己女儿家,她不好摆谱多说。
  何母不停的怀念在何晗煜的宅子里的生活,其实当初总是受着玉螭扇的气,但生活质量无疑比现在好太多,玉螭扇除了霸道又泼辣,但在吃喝住行上却是不曾亏待他们。
  只是玉螭扇把能够带走的金银都卷走,留下一些不方便带走的家俱,那些东西是可以兑换一些钱财,可惜何家连大门都被封了。那些值钱的家当,根本就是只能看着的大饼,不能吃。
  若不是当初她偷拿了一些物资给何馨歌,那她等于是一文钱都没有拿到。
  何母长吁短叹,少年享福老来受罪,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她的女儿有臆症,整天都在门口盼,念着涂邢垌,抱着一个小木偶以为那是奶娃娃。
  二子死了,女儿疯了,何母没了翻盘的资本,她终于沉寂下来,在四壁透风的旧木屋里烧柴做饭,像当年在她家做工的仆妇一样,吃着发霉的咸菜,喝着像水一样的稀粥。
  如此几年,何馨歌所有的积蓄也都被花光,涂邢垌没有音讯,也没有寄回来半个铜钱。
  何母没了法子,只好去城郊的员外家里做短工洗衣服,然而她一把年纪,前半辈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猛的开始干活,她累得腰酸背痛。
  两国开战时,她也算曾经遭过罪,但那时候还有何馨歌做女红赚点儿银两,而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何母的手被磨出了一个个蚕豆大小的血泡,还要被一起干活的村妇责骂,她不过回了一句嘴,那女人立即告到管家那里去,何母便被赶了出来。
  换了好几个东家,何母在女儿的住处附近的名声就臭了。
  眼看着没了赚钱的法子,何母再次打破了碗,被新东家的管家骂出门后,何馨歌癔症发作了。
  她拿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闯进了那户人家,把那骂她娘*的管家打破了头,差一口气就挂了。
  何馨歌被打了一顿,扭送到了官衙。蹲了半年牢狱狗,再出来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何母照顾她不到一月,何馨歌就断了气。
  儿女都没了,还死得凄凉,何母心中难过,她是个好强的,女儿在狱中得病,她不服,她要告官。
  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婆子,还是个从民间到皇室里名声都臭了的老太婆,又有谁会理她呢?没有人替她讨公道,没有人帮她。
  何母心中郁郁,曾经要看他儿子脸色的小官儿,都避开了她,一年两年,何母的心气也被磨平了。
  蹉跎一生,后半辈子无依无靠,何母终于是熬不过困苦生活,流浪了几年后,最终死在儿女的坟头。她死的时候是寒冬腊月里,直到开春,尸体爬满虫了,才被人发觉,简简单单地收敛。
  与何家相比,秦家就要幸运太多。秦小妹不说了,一生苏,也许她转运之后恩泽身边的人,秦爹也是官运亨通。
  虽然他总在不停地坚持不靠裙带关系,不给当皇后的秦小妹抹黑,但是别的官员哪敢真的小看了他,更何况他还有个女儿是大将军的正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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