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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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把握,苗人的老窝在西南,但也不排除那苗疆女兴致一来、往东北去的可能,眼下只能凭运气了。
  加紧马肚,策马飞奔,不知在官道上跑了多久,直到商慈感觉快要把胃颠出来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辆影影幢幢的马车轮廓。
  情急之下,商慈发动灵眼,凝神看去,只见透过车板,师兄脖子上那颗菩提珠散发出的气团洁白胜雪,在黑暗中分外耀眼。
  果真就是这辆!
  顾忌着蓝蝶身边那两位苗疆汉子,商慈没有贸然上前,反而放慢了速度,与马车保持着一定距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赶车人根本没留意到身后跟了两条尾巴,而那辆隐在暮色中的马车,在商慈看来比天上的弯月还明亮,就算隔着百丈,一搭眼就能瞧见。
  跟着马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到达一所城镇,前方的马车轱辘终于在一家挂着锦旆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赶车的两位汉子先是把蓝蝶抱下车,再转身上车去抬昏迷着的巽方。
  耳边传来银饰相撞的清脆叮咚声,掌柜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三位穿着异族服饰的两男一女,身后还背着个不省人事的白发男子,心下警惕,然而他这些年与走南闯北的交道打多了,识相地没多问,拨着算盘,笑说着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过夜,来两间房。”蓝蝶眼波含春,莺声婉转。
  掌柜顿时酥掉半边身子,然而越过她,看到那两位肌肉似小山丘似的壮汉,再看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白发男子,那点色胆霎时化作飞灰,再也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硬着头皮地收了银子,扭身冲小二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引客!”
  这边小二刚带着蓝蝶几人上了楼,商慈和流光便到了客栈门口,另有伙计将马匹牵去马厩,商慈在掌柜开口前抢先说道:“一间房,最好在方才那女子的隔壁。”
  *
  待到子时,客栈彻底熄了灯笼,关门打烊,掌柜和伙计们都去了后院歇息,客栈大堂里静悄悄的。
  蓝蝶许是没想到商慈会那么快追来,或许是觉着就算她来了,对自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两间房,她和巽方住一屋,两位随从住着另一屋,只要她喊一声,隔壁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放松了警惕。
  现在首要的,便是先搞定那两个苗疆汉子。
  隔着屋门能听到起伏的鼾声,保险起见,商慈还是动用了最后一小块曼陀罗香,放倒葛三爷后就只剩下指甲盖大的一片,刚刚好是两人用的药量。
  那两位苗疆汉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是栽在自家独门制作的迷香手里。
  待香料燃尽,在屋外多等了一刻钟,确定那两位汉子彻底被放倒后,二人用手帕掩住口鼻,闪进屋内。
  月光透过窗格,落在床上手足相抵而睡的二人身上,折射出细微的光,流光眼神顿了顿,走过去,从其中一位汉子腰间卸下一把鞘面锒玉的刀,转身递给商慈:“拿着这个吧,那苗女的手段出其不意,好歹能防身。”
  那刀只比匕首稍长,刀柄嵌着块碧玉,刀刃带着弧度,这种奇异的造型,商慈从未见过,握在手里,只觉沉甸甸地压手。
  脑海中闪过朱煜中毒后可怖的模样,商慈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术业有专攻,让她一算命先生用刀真是难为她了。
  此时此刻,隔壁屋内。
  一鼎兽纹青铜香炉摆在床榻边,几缕白烟缠绕着冉冉升腾,架子床上挂着的桃粉色纱幔不时飘动着,无意间泄出一地旖旎春-色。
  床榻上的男子一袭如瀑的银丝,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宛若玉雕冰砌,虽紧闭双眸,仍掩不住其皎若云间月的姿容,而跨坐在其身上的女子仅着一层轻薄的翠水纱衣,琼脂般的藕臂,圆润的肩头、雪腻的峰峦几乎一览无遗。她托着腮,看着身下的男子,秋瞳里漾着点点漆光。
  药效渐渐过去,巽方缓缓睁开眼,软绡帷帐,翠阁珠帘,俨然不是在景华山庄的竹屋,目光下移,只见腰上正坐着个衣衫半解的女人,而自己也赤-裸着上半身,当下惊得直坐起身来。
  看到他排斥惊愕的反应,蓝蝶不满地眯眼:“不许动。”
  女子话音方落,巽方浑身僵住,像是铁索桎梏加身,再动弹不得半分,她的声音似有魔力,令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听从。
  蓝蝶朱唇轻勾,伸手抚住他的肩头,就势压在他身上,二人双双躺倒在床。
  下巴搁在他的胸口,蓝蝶对他的头发很感兴趣,挑了一缕绕在指尖玩弄,凤眸中闪着惊艳的光:“……怎么是白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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