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6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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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说,梁风是焦虑过度加上有些低血糖。
  昨天晚上送进医院的时候, 贺忱很快也来了电话。
  问他:“梁风怀孕了?”
  沈颐洲靠在病房的沙发上无声发笑:“我没你那么不谨慎。”
  贺忱语塞, 知道他在说自己前两年闹出的事。所以也不怪他听到消息后就警惕地立马来了电话。
  “谨慎当然最好了,不过这种场合下,难免叫人想多。”贺忱又提醒到。
  沈颐洲阖目斜躺在沙发上,听着贺忱电话里的声音。
  他从前也不是个喜欢遮掩的性子,身边人来人往懒得费心思去装什么专一情人。顽劣的本性坦白摊出, 也省得他多费口舌哄骗女人。
  沈颐洲倒是无所谓。
  只是……梁风。
  现在仔细想来, 黄秋意说得其实对也不对。
  她说不想让梁风和沈颐洲的关系过早曝光,是为了梁风的事业着想。可若是梁风会长久地呆在沈颐洲的身边,那公开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曝光,是否因为黄秋意也根本不相信梁风会在他身边长久。所以干脆不要他这个一时的高枝,分开后还能给这牌子落个清白的案底。
  沈颐洲胸口涌起莫名的烦躁。
  电话里贺忱还在问他有没有和媒体打过招呼?
  沈颐洲随口应到说已叫人打过招呼, 不用担心。
  贺忱又说那圈子里的人也得敲打敲打, 省得到处胡说。
  沈颐洲目光骤冷, 声音几分讥诮:“怎么, 我沈颐洲这三个字是见不得人?”
  “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实在——”
  “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
  沈颐洲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眼睛无声睁开, 头顶刺白的灯光便争先恐后地涌入眼帘。
  侧目, 看见那雪白被褥之下, 梁风几乎没有什么分量。
  黄秋意昨晚还特意在床边帮她卸了妆,此刻脸庞素净,近乎苍白。黑色的长发铺陈在脸颊的下方,更加衬映出白纸般的脆弱。
  也像一支被人折断的小苍兰。
  沈颐洲看了她一会,重新闭上双眼。
  抬臂搭在自己的额间。
  可下一秒,他就睁眼、站起了身子。口袋里摸到香烟盒,大步走了出去。
  深冬的早晨七点,每口呼吸都像是在鼻腔里铺一条冰冷的雪道,带着寒意一路下沉到心脏。
  冷风鼓着单薄的衬衣贴在宽阔的胸膛上,唇间升起了袅袅的白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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