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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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脸看前头,却没发现时谨眼帘微微一抬,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露出点隐忍的神情。
  雨水顺着薛池的眉眼往下淌,她抬手抹了把脸,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过不得片刻便要停下来把时谨往上颠一颠。
  终于寻着那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径,她沿着小径往山上走,没走几步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因为两手都拉着时谨的胳膊,这一摔之下促不及防,竟吃了一嘴的泥。
  她撑着坐起来,艰难的一手扶着时谨,一手去抹嘴上的泥:“呸、呸!”
  时谨合上眼,头昏脑涨,等着她哭鼻子。
  但薛池“呸”了一阵,终究还是一拉他的双手重新架到自己肩上,继续往山上去。
  道路泥泞不堪,她身负一人,又无法以手来相助维持平衡,几乎是每上五步就要滑倒一次。但她最多也就是坐着擦脸,片刻后仍然咬着牙起来。
  时谨眼前模糊重影的症状逐渐减轻,慢慢看清了她沾着发丝和泥污的脸。他此刻很想助她,但他所有的力气也只够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头昏恶心,四肢都仿佛不是他的,完全无法控制。
  薛池千辛万苦的把他拖上了山,抬眼一看,突然大喜:“前面有间木屋!”
  她立即感觉自己多了点力气,踉跄的背着时谨往前走去。
  木屋看着不远,对她仍是个不近的距离,当她终于扑倒在木门上时,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木门本来就只是掩着,被薛池这么一扑立即应势而开,薛池跟着一下摔倒在门内。
  她在地上趴了好一阵,才慢慢的蠕动起来。
  这是一间窄小的木屋,屋正中用石块围了个方框,里头有熄灭的火堆,屋顶上吊下来个挂钩,钩上悬着把水壶,正悬在火堆上方。
  屋角堆着柴,火堆近处用稻草铺出了张床铺大小的地方,一端卷着团黑黑的被褥。
  看来就是萧虎嗣告诉过她的,有些守山人或猎人,有时不便下山,为了躲雨过夜之类的缘故,会在山上搭间木房子,不限外人使用,只消临走时将柴补充上就好。
  薛池将时谨拖到一边稻草堆上躺好,就去掏火折子。
  她换了身上这套衣服后就在里头缝了不少暗袋,火折子这样的旅行必备她肯定是少不了的。
  费了番功夫把火堆点了起来,添了些柴,薛池站起来拎起水壶到屋外捧着接了一壶雨水,再回屋来吊在火堆上烧水。
  她使劲的把自己头发衣服上的水拧干,又去帮时谨拧水。
  屋中渐渐的升温,薛池从冻僵中恢复过来,反倒知道冷了,全身簌簌直抖。
  她一边抖,一边用她的折叠小刀从中衣上割下来一条布,用开水烫了后去清理时谨头上的伤口,待水温稍温,又抬着他的头给他喂温水。
  “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不要恶化就好了。过个一天半天的总会有人来寻你的,那时就好了。”
  薛池做完这一切,便抱着膝坐在时谨身侧烤火,暖和的温度使疲惫的她慢慢的昏沉,一点一点的歪倒,最后侧躺在时谨身旁睡去。
  时谨此时才睁开眼看她,身体的难受使他无法动弹,也无法睡去,他只能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睡脸。
  她的眼睛很大,总是很灵动,会说话一般。此时她闭着眼,睫毛有些可怜的湿润沾粘在一起。鼻尖有点儿翘,看着很俏皮。嘴唇虽小却饱满,他曾经……下巴圆圆的有点肉,捏起来……
  时谨移开了目光,看向她的耳朵,原来她的耳珠这么漂亮,以前倒是不曾注意。
  他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她面上游移,这分散了他的心神,让身体的难受都减轻了几分,渐渐的他也有了几分睡意,微微的合上了眼。
  大雨已停,薛池一觉醒来,发现火堆将灭未灭,连忙加了把柴。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全干,但全身暖烘烘的,倒也不特别难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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