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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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君泽下了马, 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搓了两下让自己保持清醒, 又把雪捏成块放进嘴里解渴。
  身后侍卫跟着下了马,纷纷跟着效仿, 有个侍卫过来问:“殿下,需要休息吗?”
  周君泽双眼通红泛着血丝,下巴上都是胡茬,早已不是京城内如玉郎君的模样, 他揉着眉心,难掩倦色:“原地修整, 等卫七回来。”
  前去探路的卫七没过一会就回来了, 这次他终于带回来了有用的消息:“回禀殿下,前方西北五里地之外有个村子,村民说十多天之前村子里来了一个陌生女人,说是从京城来的。”
  周君泽不去想会不会是薛嘉萝, 只要有线索他就去找,就算不是也没什么,他习惯了。
  他率先翻身上马:“走!”
  晓秋跪着痛哭流涕:“是奴婢看护不力,请殿下责罚……”
  周君泽神情有些放空,好像难以置信的样子,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这一路,都是你……”
  晓秋膝行几步,跪在周君泽脚下:“那日我带夫人上山,不防被从背后打晕了,再醒来时奴婢被绑在马背上……前几日一直被堵着嘴不许说话,后来奴婢装作认命不反抗的样子让那匪人放松了警惕心,许我开口说话,他们说……他们说夫人被他们卖了……”
  “四个土匪,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你……”薛嘉萝根本没有往北走,他扑空了。
  说不出来的东西堵在他心口,让他想杀人发泄,却也让他连腰间长剑都握不住。
  风餐露宿近一个月,他离薛嘉萝越来越远了,他彻底失去了方向。
  晓秋也曾想过就此在这里隐姓埋名住下来的,她实在担心见到熙王后对方一个暴怒就将她处死,毕竟夫人在她身边弄丢了,她费尽心思也没有从姓汪的土匪口中得到夫人的下落。
  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是熙王。
  但就此躲起来的话,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了。思量挣扎许久,担忧女儿的心情占了上风。
  她整整跪了一个下午,惴惴不安等着熙王发落,猜测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熙王一直呆坐着,所有侍卫一声不吭站在很远的地方。
  北地白天长,太阳一直悬在地平线上没有要落的意思,橘色的光线照亮大片雪地,让他的脸也映着这片明亮的橙黄,光线慢慢黯淡,他拄着长剑站起来。
  晓秋心里一紧,额头贴在雪地上不敢动,只听他平静说道:“回京。”
  就在侍卫们集中整合,把晓秋从地上捞起来绑在马背上时,两个黑点急速从远处而来。
  周君泽眯着眼,脸色严肃起来。
  来的人身着黑甲,是周君泽麾下人马,两人从马背上滚下来,气喘吁吁:“殿下,五日前护送粮草的军队到达雍州边境处被雍州土匪埋伏了!”
  “土匪?”周君泽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我不找他们,他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虽然是笑着的模样,可他眼中尽是冷然。
  北地年前开始受雪灾围困,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平州边界连着一整个雍州成了密闭的围城。百姓眼见田地被大雪覆盖,说不定还要耽搁来年播种,存粮已尽,生活无望,只有抢占别人的才能活下去。
  最初一批土匪就是这么来的。
  官府昏庸无道,土匪从田间乡下流窜到州衙,打劫了官家粮仓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土匪,就连身为平州人的汪礼也有所耳闻,因此他才萌生了假扮土匪的念头。
  他在平州雍州地界活了快三十年了,哪里都是他耳目,根本不用打听都能知道有身份贵重的人带着家兵在这一带找人,他只需要把朝廷押送粮草的消息透漏给那帮土匪,剩下的只需要混在土匪里看戏了。
  军队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到达雍州时已是人困马乏,没有想到在救灾路上能受到埋伏,毫无防备之下损失了大概五分之一的粮草。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流民组成的松散土匪是远远比不上的,尤其是当周君泽快马加鞭而来,在雍州边界扎寨安营,开始调兵谴将反击之后。
  他把全部人马派出去围攻,亲自领兵剿匪,以土匪的人头论功行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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