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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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上的冷峻便散去,露出几分和色,放慢了马速,于马背上抬手一揖,继续往前。
  又有一位颤巍巍的老阿嫲拦在了前头,手中高举起一只钵,他便勒停马儿,下得马去。那老阿嫲却是以一碗酥油饭来谢安西军的救灾之恩。
  老阿嫲瞎着一只眼,酥油饭里黑乎乎,碗也不甚洁净。
  薛琅半分不嫌弃,大口将酥油饭用尽,赞了一声“好味”。阿嫲高兴极了,返回毡帐再端出来一钵,却是要递给嘉柔。
  那碗沿上沾着许多黑渣,也不是煤灰还是牛粪搽碗留下的草渣。她心中不由几分翻腾,想要假装慷慨大吃几口却很是有些艰难,正踌躇间,一直大手已探过来,从她手中将钵接过去,只同阿嫲道:“他已用过午食,我却未曾吃饱。”
  他又将那钵酥油饭吃得干干净净,将碗筷交还给阿嫲,赞其身子骨硬朗,方重新上了马背。
  她忙跟着翻上驴背,同阿嫲挥挥手,继续跟着往前。
  灾后的乡野离最初已是大变了样。
  积雪虽厚,却厚在山野。道路已被清扫开,本是湿润的土皮,在大日头下晒了两日,也早已干燥。
  留守在龟兹的鸟儿成群结队在雪中啄着能寻见的草籽,野兔受到惊扰,忽然便从积雪中窜出来,一路狂奔到下一处藏身地,一忽儿就钻进了雪中不见了身影。
  微风迎面而来,似轻柔的鸟羽。
  嘉柔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眸去看薛琅,他的神色被这景色融化,虽依然肃然,却少了一开始的冷峻。
  她不由开口问他:“方才的饭,你不担心里头有毒?”
  他看着远处过了许久,方道:“老顿珠的独子,五年前大战时,曾因给安西军送信而被突厥人斩杀。”
  她一时失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调转马头,“回吧。”
  回到城中时已是暮色四合。
  夜风中尚带着白日的点点暖意,民众们皆拥上街市,重现龟兹城的夜的繁华。
  晚膳进的是那间卖扁食的食肆。
  巧得是,邻桌又是一桌有情人。
  男人给女人夹了一个扁食喂她吃下,女人便将一个精致的荷包挂在男人腰上。
  男人赞了一声“手巧”,女人便似得了多大的赏赐一般,又害羞又得意。
  嘉柔瞧了一阵那一对情人,再收回目光时,却对上了薛琅那一双乌沉沉的眸子。那眸中带着些许的审视意味,又似混着很多很多的情绪在其间。
  她不知怎地,忽然多了几分百转的柔肠,同他道:“你可是不开心?发生了什么,可能说给我听?”
  他却收回,只道:“可吃饱了?”
  她便点一点头。
  他付了银钱,瞥她一眼,当先转身出去。
  她识得那一眼的意思,是让她跟上。她一咬唇,忙抬脚出了门槛。
  外间已是万家灯火,夜美得惊人,数不清的星子散落在泼了墨般的天际,一轮月便挂在星子最密集之处。
  他脚步略缓,一直到她到了近前,方继续往下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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