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 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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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沪市已经是冬天了。
  温辞在一个傍晚忽然接到卫泯的电话,她以为他又搞什么突然袭击,接通电话时还带着笑:“你怎么……”
  可电话那头的话语声却将她的笑意击溃。
  卫泯的声音很平静,静到像是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说,奶奶走了。
  温辞突然很想笑。
  她想说怎么可能,奶奶上周还跟她通电话,说要等她回去给她拿新的围脖和手套。
  温辞紧握着手机,还没开口,眼泪已经先落了下来,心口一阵窒息般地刺痛,叫她喘不上来气。
  她想起那个夏夜和常云英的对话,原来那时,已经是告别了吗?
  温辞心头大恸,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又是怎么跟辅导员请的假,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那一夜,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跟着人流一出站,温辞便看见早早等在车站外的杜康,她走近了,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心底那一丝侥幸彻底被击溃。
  她站在寒风里,声音都在发颤:“奶奶怎么……”
  失控的眼泪盖过了哽咽的声音。
  杜康深吸了口气,搓着脸说:“是在睡梦里突然犯了脑梗,医生说没怎么受罪。”
  没受罪。
  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温辞的声音颤抖不止:“卫泯呢?”
  “在家。”杜康努力克制情绪:“走吧,我先带你回去。”
  卫家的亲戚不多,同常云英一个辈分的亲戚大多都在近几年已经离世了,剩下的小辈也不常来往。
  前来祭拜的人并不多。
  院子里搭了一个小棚,不大的堂屋被清出一片地方放着租来的冰棺,哀乐奏响。
  整片天地好似都笼罩着一层沉重的悲伤。
  温辞走近了,看到跪在冰棺旁的卫泯,她不敢踏进去,也不敢看躺在那里的人。
  可卫泯只有她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屋里,纸钱燃烧的气味萦绕在空气里,常云英的气息被彻底覆盖了。
  卫泯听到动静抬起头,唇瓣干涩发白,嗓音沙哑:“你来了。”
  温辞的喉咙像被什么堵着,蹲在他面前,咬着牙想说些什么,可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想安慰卫泯,可他看起来比她还冷静,没有失声痛哭,也没有一蹶不振,像一汪沉寂的海。
  他熟练地操办着常云英的丧事,迎来送往,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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