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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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这儿的假母鸨子忽然推门而入,随后摇着一方花扇上前,她虽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可依然是姿色犹存,手里摇着扇子,身上带着花香。
  她先是朝着众人笑了笑,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诸位贵客,今夜想要哪位娘子来陪呢?
  裴逸荤素不忌,暧昧地摸了把她的手:去把你们这儿的都知娘子请来,本王只要她。
  那假母鸨子忙赔笑道:这可真是不巧了,余娘子今夜已经让人给定下了,妾身若早知道亲王您要来,定不会将她许出去的要不贵客们还是另择他人吧?
  裴逸一眼便看出她是在拿乔,有意再把那余都知的身价再往上抬一台,他看破不说破,只是将腰侧那沉甸甸的荷包摘下来,而后往她怀里一丢:别废话,那人若是不肯放人,你们就把他拖出去剁了砍了,出了事由本王担着。
  鸨母被那沉甸甸的一袋金子砸得胸口生疼,可面上却笑逐颜开、眉飞色舞的:哪有人敢扫了怀亲王的兴啊?妾身这就将咱家余娘子抢过来!
  说完便招了一众侍女入内,这儿的婢子个个都搽脂抹粉,步生香风的,再往恩客们怀里一靠,便都是媚眼如丝,纠缠得人移不开眼睛。
  不一会儿,那百闻不如一见的都知娘子便来了,方啼霜下意识放下筷子,很尊敬地往入口处望去。
  余娘子梳着一方嫦娥髻,乌发上的钗环摇曳、珠翠细闪,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方啼霜注意到她身段极好,瞧上去也是个样貌很周正的娘子。
  但比起楼下席间那貌若天仙的舞姬歌妓,竟还显得庸常了些。
  陆旭一眼便瞧出了他的疑惑,轻声解释道:名妓之所以敢称得上是都知,自然不只是凭着一张漂亮脸蛋,还须得才高八斗、聪慧过人,一张巧嘴能说的服咱们这些男人,这才算是一位合格的名妓。
  方啼霜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你那心上人是谁?陆旭话锋一转,忽而又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方啼霜怕他真像裴逸所说的那样,对他有了那样不合适的感情,为了断了他的念想,故而他便诚然道:也是个男人,我们很要好的。
  陆旭闻言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样个要好法?你们在床上滚过吗?
  方啼霜羞红了脸,垂下脑袋去看面前的糖蟹,假装自己没听清,后又断然道:反正我不能再和你交往了,你也不要来找我说话了。
  陆旭只淡淡一笑,没继续接话。
  席间,那满头珠翠的都知娘子徐徐然落座,与众人简单寒暄过几句,便要开始行酒令了。
  方啼霜此前从未行过酒令,不懂规矩,于是那余娘子便不厌其烦地将这规矩与他细细理了一遍。
  接着,只见那余娘子素手一抬,举起一只小令旗,而后接过了裴逸给她满上的一杯酒。
  春娇先饮一杯。说完她便将那杯斟的满满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她便又简明扼要地提了一边规则,旋即对上裴逸的目光,稍一莞尔:今日便先从八郎这儿起头吧。
  裴逸笑眯眯地与她的目光稍作缠绵,而后不紧不慢地对上了她的发起的那句短诗,紧接下来行令的是陆旭,令方啼霜没想到的是,他竟也接的很好。
  方啼霜顿时看的呆了,他原以为这些纨绔子弟们的脑子里大抵除了美人便是酒,都是一群不成器的浆糊脑子,谁知道他们竟都这样有学问!
  作起诗对起对子来,虽说不上是一气呵成,可至少也都接得上那前一个人的酒令。
  他虽然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可在作诗写文章上,还是开不了窍,这酒令又要作比,又要对的合韵,方啼霜眼下还吃了酒,脑袋晕乎乎的,对此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一会儿,那余娘子手中的纛便指向了他,方啼霜依然是傻兮兮地愣在那儿,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于是便听啪的一声,余娘子笑着拈起了一只竹筹,而后精准无误地丢到了他面前,方啼霜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又有婢子拎了酒壶过来,替他满上了一杯酒。
  愿赌服输,那都知娘子嫣然一笑,对不上来,那就只好请郎君喝酒了。
  方啼霜不敢拒绝,只好把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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