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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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上的轻微洁癖尚有解决的办法,心理上的重度洁癖永远无解。
  从前有人形容过他这个毛病,像冬天的北极光,不了解的人只看见它的美丽与不可思议,了解的人却知道那必须用漂浮、毁灭甚至消逝来换取。
  喜欢极光的人,多吗?
  永远不会少。
  3
  甘却的确没什么行李,只有几套衣服和日常小用品。她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从福利院逃出来的。
  抱着一个小收纳箱,她边走向他,边说:“我找到你留的便签纸啦,但是你只写了三个字呀!”
  “不够?”他摘下耳机,简单反问。
  “够是够啦。”木纹便签纸被她捏在手里,有点变形。
  「九点回」三个字很短,很明确,很霸道,包含了一切误以为自己被抛弃的人所需要的信息量和安全感,还带着暧昧的熟络与理所当然。
  是他惯用的手法,是他擅长的方式,也是他无声的主导。
  “可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去看画呀?你可以叫醒我嘛。”
  “我习惯独自看。”
  “噢……那我们现在去哪呀?”
  “鹿特丹。”
  荷兰的三大城市之一,古老、自由、放纵、混乱,艺术。白天是人间;夜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4
  从海牙市到鹿特丹,乘坐火车最方便。
  甘却两手抱着她的收纳盒跟在他身后,发现前面的人一身轻。
  “张张,你的行李呢?”
  “寄走了。”
  “啊?为什么不随身带呀?”
  “方便。”
  流浪的人,没有行李。
  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费力气随身携带?
  5
  他不知要带她去哪,一直步行,不停下也不打车。
  在路边随手买了两把遮阳伞,又买了口罩和遮阳帽,扔给她,“戴上。”
  “哦。”甘却胡乱折腾地摆弄,戴好之后,脖子以上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色眼睛。
  路过男士服装店时,张存夜还进去挑了件中长外套,扔给她,“穿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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