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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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帝发疯似地抱住董晗,双目噙泪,已经看不清鲜血飞溅的战场,“我从来都不想当皇帝,我只要你,你别死!朕命令你不许死!”
  董晗笑道:“我……只能陪你,到此了。陛下……我还记得,那年初次见你,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你的手……真暖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双手无力地垂下,那只为惠帝而现的笑容,永远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兵戈声再次响起,战场上一片混乱。
  二月十五,长安传来消息:楚王攻破长安,董晗于乱军中救出惠帝,在城门外以身护主而亡,血溅帝衣。齐王趁乱发兵,同贺珲两面夹击楚王,抢走惠帝,并以朝廷的名义治楚王谋逆大罪。楚王斩杀贺珲后,败逃江东,退至建邺。
  二月十六,惠帝于早朝时,册立豫章王梁冶为皇太弟。当夜,他在宣室殿中自缢身亡。
  二月十七,刘彰挥师东进,攻占长安,自称汉室正宗,开国曰“汉”,自封为“汉天王”,以齐王无道、勾结豫章王谋害国君为由,拒不承认豫章王的身份,正式与大周开战。
  二月十八,黄河化冻。
  岑非鱼在阵前高挂“免战牌”,准备同白马于军中完婚。他知道孟殊时不会赶尽杀绝,便示威一般,命人将喜帖绑在箭上,射至孟殊时的营长中。
  孟殊时展开喜帖,神色复杂,最终只叹了口气。他命信使带上几坛好酒和一封信,送到白马军中。
  孟殊时的信上,只有寥寥三行字:“磐石永不移,月有阴晴。愿君得一心人,罢兵归乡,百年偕老。吾且班师回朝,盼不再战场相逢。”
  信的末尾,画着一个将圆未圆的月亮,一如今夜之月,亦如孟殊时心中永不能再圆的那轮、一直照着白马的明月。
  “那姓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竟还敢对你存着非分之想,你可是我的人了。”岑非鱼气得把信烧了,不满道,“什么班师回朝?冯飒押错了宝,终于让大周从内部分崩离析。姓孟的跟了个糊涂师父,赶着回去救火呢!”
  白马听岑非鱼念完信,沉默良久,道:“不如,我们成亲以后,就刀枪入库、放马南山,结伴悠游江湖?”
  岑非鱼笑道:“你真心这样想?”
  白马:“匈奴人自称汉室正宗,同窃取天下的梁氏开战,这叫什么事?巴蜀兴起了另一支氐人组建的乞活军,同淮南王打得不可开交。天下太乱了,可谁都没有道理,不过是想趁乱图谋江山,令人不齿。我们还能与谁为伍?我不想让兄弟们为了这帮人战死,不值当。”
  岑非鱼:“你要战,我为你刀刃;你要退,我伴你周游天下。”
  “我明明还没活多少年,怎觉得这样累?算了,不再想这些破事。”白马苦笑摇头,同岑非鱼将酒喝掉,掀开营帐门帘,惊飞了落满帐前的喜鹊。
  夜幕降临,荒原上,雀鸟啼声清亮。
  军营里挂起了大红灯笼,篝火燃得正旺。
  寒冬将要过去,成群的喜鹊从南方飞回,仿佛是赶着前来恭贺新禧。
  岑非鱼和白马都已没了爹娘,便让手下们坐在高堂的位置上,见证他们的结合。
  苻鸾领着白马,陆简领着岑非鱼,将这两个穿着同样制式红黑新郎服的人,带到众人面前。
  寇婉婵掩嘴偷笑,道:“两个男人成亲,倒也省了不少事。自个儿大摇大摆地走上来,简直再新鲜也没有了。”
  白马胸前绑着朵硕大的绸缎红花,走路时摇摇颤颤,令他觉得很不自在。他没走两步,就会总去用手扶正那朵花,冷不防撞在帐篷的木架上,惹得众人拍桌大笑,打趣道:“带兵打仗的人,竟还怕拜天地!”
  岑非鱼使劲拍了拍那根木架,怒道:“让你不长眼!”
  “你才喝了几杯酒?别丢人现眼。”白马将岑非鱼拉走,看了眼月亮,“吉时已到,主婚的呢?”
  岑非鱼大喊:“众将听令,本公要成婚了,快来个人主婚啊!若延误吉时,莫怪老子军法处置。”
  “成婚了不起吗?”
  寇婉婵施施然行来,命人点燃红烛,擂鼓、奏乐,颂唱《诗经》中的定情歌谣,再让白马和岑非鱼并排站好。她手中拿着张写着祝词的红帖,笑着念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一拜天地——”
  “从此受尽老婆气!”陆简没个正型,将人带到以后,就爬到帐篷顶上躺着看热闹,此时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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