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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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一步,替婉婉将碎瓷片收拾好,婉婉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没有想到一朝太子会屈尊纡贵蹲下收拾碎片。
  太子面带歉意地看她,“实在对不住,是我莽撞,将这汤药浪费了,此事怪不得你,我会亲自与珍妃说明白的。”他眼中含有深意,像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婉婉看了看太子身后瑟瑟发抖的二皇子,视线又落回太子处,立时明白太子这是要替二皇子顶罪了。二皇子将珍妃的宝贵汤药浪费了,又是因为自己不肯吃药的关系冲出来,很可能少不了一顿责罚,若是由太子顶包,便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但他是一国储君,自然是错处越少越好,总不能给他的父皇和子民留下莽撞冒失、不堪大任的印象。婉婉忽地想起之前也听说过太子的些许小错处,心里还想着原来太子殿下那般沉稳有度的人物也有冒失的时候,如今看来或许都是在给他的亲弟弟遮掩。
  “太子哥哥!二皇兄!”阿容唤了一声,走上前,“婉婉姑姑,阿容这就去叫师傅快些再熬一碗出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婉婉虽然不喜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但现在确实不是追究谁该受罚的时候,立马再熬出一碗来才是正经。
  阿容本来早早地便要去找谢昀的,这么一耽搁,见到谢昀时便将那边的事情都说与他听。
  本是随口说的话,却叫谢昀陷入沉思。
  他一直在想,现在的二皇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若是真傻,他是何时恢复神智的?
  若是假傻,那么他从十二岁便着手谋划,先陷太子于不义,后又设计取其性命,丝毫不曾顾念手足之情,当真是心狠手辣,叫人毛骨悚然,难以置信。
  “三哥哥?三哥哥?”阿容唤了两声,才见谢昀看过来。
  阿容将沈月的事情与他描述了一番,想要他帮忙分析这人是好是坏。可她自己都觉得这般判断实在有些草率,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沈月本人,听到的事迹都是由沈敏沈慕这两个与沈月对立的人所说,只能算作一面之词,难免有失偏颇。
  谢昀前世对长公主府并不算特别关注,但他们的事情实在太有名了些,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他即便不曾刻意去打听也听了一耳朵乌七八糟的事。
  那个沈月算是个狠角色,将长公主的两个血脉都毁得彻底。
  先是与沈敏上演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沈敏求而不得、形容痛苦,她却游刃有余,将那男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结果谁成想,没过多久竟爆出“沈慕意图玷污沈月,示爱不成恼羞成怒霸王硬上弓”的惊天秘闻。这种香.艳又不.伦的戏码在当时可谓是惊天动地,一时间上京城几乎人人都在述说此事,各种版本皆有,说故事的人眉飞色舞,好似亲临现场,却不会想到,那样聪慧灵秀的少年郎算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
  那时候的沈敏和沈慕都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年少女罢了。
  这种还未发生的事自然不好与别人说,谢昀只能道,“阿容,三哥哥觉得……那沈月回来得蹊跷,且她因为从小活得凄苦、因为没有爹爹必定又受人歧视欺侮,很难说不会对长公主府包藏祸心。”
  那沈月当真是心怀叵测,内里藏奸之人?
  阿容觉得,不管如何,三哥哥都这般说了,她自然要好生提醒提醒阿敏阿慕。
  “三哥哥,阿容可不可以求父皇降旨,将沈月赶出长公主府?沈月并非姑姑所出,凭什么留在那里?”
  阿容一副不满的模样,显然是他的话信了个十成十,日后遇见沈月了,也不会轻易被利用了去。谢昀满意一笑,口上道,“阿容可知,沈月入住长公主府,其实就是长公主姑姑答应下来的?”
  阿容“啊?”了一声,“可是姑姑曾经进宫与母后商谈此事,应当是不愿意的才对。”
  “是沈家的几个长辈到公主府去说了情。他们不忍沈驸马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请求长公主姑姑收留。”谢昀道出此事的时候,面上有些讽刺的笑意。
  阿容先是皱眉,随后却抚掌笑道,“这个好办,他们不是喜欢沈月么,那将沈月安置在沈府不就成了?阿敏阿慕不用日日与她见面,姑姑一家也好得个安生了。”
  阿容得了主意,便想着等皇上来玲珑宫用晚膳的时候向他求上一求。
  “说起来姑姑府中的那些奴才也太没有眼力劲了,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真正的主子产生不满,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长公主府,日后我的府邸可不能有这样的白眼狼奴才,不然我定会被他们气得夭寿!”
  谢昀不愿听阿容小小年纪便将“夭寿”挂在嘴边,纠正道,“别人蠢别人的,阿容不必在乎。日后公主府的一应奴婢,都只会是最好的。”
  阿容得了答案便要走,却被谢昀留下,他将一柄木剑递与她,“阿容不是要学剑?今日便开始吧。”他稍稍移了移阿容的手指,纠正了她握剑的姿势。
  阿容不晓得自己的底子已经比许多同龄的孩子都要好,此时正是学剑最好的时候,再拖下去便有些晚了。
  凌云剑法虽招式繁复,叫人眼花缭乱,但追其根源,乃是李氏先祖从书法中悟得,字有横竖勾折撇捺,剑法亦是由横劈钩挂点刺撩等基本动作组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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