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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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山看出她的情绪,先一步把她的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
  把人往怀里一捞,直接那样抱着进了里面的输液室。
  里头的实习医生是个小年轻,拿着个小板低头写字,抬头看见进来的沈寒山立马一愣,一脸不敢相信地喊:“香樟?”
  这是以前沈寒山玩乐团时候的名字。
  听见有人这么喊,沈寒山也咧嘴笑了起来,把吴思思放下来,轻声感叹:“哟,这么些年还有认识哥的啊。”
  那实习医生一脸兴奋地说:“当然啊,我们北医女生当年十个有八个想嫁你的啊!”
  沈寒山半挑起眉毛,生怕吴思思误会,想了想,又想体现自己成熟的男人风度,不禁轻咳一声,潇洒地开口:“咳,老妹儿,你挺好的,就是…”
  思考一瞬,加了一句:“…我这么帅,你配不上。”
  他这话说得发自肺腑,是一点儿歧视也没有的。
  吴思思被吓得个够呛,刚想抬头开口安慰那实习医生。
  没想那实习医生看着还挺高兴,也是一脸真诚地回答:“那当然了,我们那时所有女生都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你!真的,我们那时笃定,你一定会在百年之后化身舍利,或是壮年出家成为一代名师,清心寡欲,千古流芳,不孕不育!”
  吴思思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想:哦,你们北医出来的人都是这样夸人的吗。
  第8章
  好在打针的护士此时慢悠悠地赶过来,另外一头的家长也开始扯着嗓子喊医生,这才及时阻止了一场尴尬的漫延。
  吴思思松一口气,全身脱力的往后靠去,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沈寒山。
  她这会儿头晕脑胀得厉害,也懒得跟他闹别扭,歪着脑袋将目光无意识地看向窗外,全装作不知道了。
  沈寒山瞧见她的样子,笑得还挺开心,故意大着嗓子对那护士说:“大妈…额大姐,麻烦你扎的时候准一点儿,我家这口子怕打针。”
  吴思思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里想:当年打针叫唤得跟猪似的人到底是谁啊,还有,谁是你家那口子啊。
  护士大娘年过五十,看过人生花开花落,历经早孕绝经,早已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低头找着血管,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拍了拍吴思思的手,目光一聚,直接“噌”的一下就把针头插了进去。
  完事还不忘挑挑眉毛自夸了一句:“你家这口子血管细,也就是我,要是别人,一准得给你插歪咯。”
  沈寒山听罢连连表示认可:“那是那是,大姐您一看就是科室一号掌刀人,常年戴大红花儿的那种。劳动标兵!人民楷模!”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知道的是在夸人医术精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厂在开表彰大会呢。
  可人护士一点儿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心里还挺高兴,偏头又对着沈寒山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推着那个工具小柜“哒哒哒”地离开。
  沈寒山的手这时随意搭放在吴思思头顶,乐呵呵地目送着护士离开,低头往吴思思的脸上看了一眼,发现这厮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脸上红通通的,鼻子有些堵,嘴巴也帮忙出着气,带动嘴角扯出一点别扭的笑意,看着又可怜又招人疼,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吴思思这些年一直不知道,沈寒山和她的初次相遇其实并不是在大学,而是他十七岁那年,也在这么一个充满药水味儿的医院里。
  沈寒山那时候还是个老师、学校、家长三不管的叛逆学生。
  因为成绩好,平日里不乐意好好待学校听老师翻来覆去讲解那些早就滚瓜烂熟的东西,所以时不时地逃课出来,有时上电影院看个破电影,有时找个书店拿本武侠小说看半下午,或者干脆在一音乐酒吧待着,听那些怀揣梦想的人唱唱民谣。
  沈寒山挺喜欢那调调的,碰着歌词走心的还会给人送两瓶洋酒,算是鼓励;不喜欢的就“啧”上一声转身走人。
  有一回,他和袁晟逃课出来,在酒吧跟人干架进了医院,抱着一张血糊的脸醒来,发现自己躺着的是他老子上班的医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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