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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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出来只会勾起他的伤心事,让其不痛快的话,倒是不必了。
  心里软和处被轻轻击中,他伸手捉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不带情欲地印了印,之后才牵住这一只小手继续,声音低沉,语气淡淡的,仿佛诉说的故事里,那个可怜的主人翁并不是他。
  卫明沅虽然知道这些,但也只是知道个笼统,如今听他亲自言说,那些快乐的、伤心的、甚至绝望的,最后都化作无波的往事,心底还是会触动,忍不住为他心疼。
  她有些艰难地弯下腰,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软语道,“这些年,苦了王爷了!”
  他想要的,从他的亲生母亲那求而不得的,她都给了他,他再也忍不住偏头将脸往她腿间埋了埋,湿意很快透过薄薄的裙裳凉了她的肤,烫了她的心。
  对于卫明沅来说,宣逸一直是强大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手里握着的那些力量,更是因为他内心的强大。即便也会因为许多事而不安、焦躁,更甚者因为过去的经历而性格扭曲,极度的自卑又自尊,可他从来不会自怜自艾,他总有办法会让自己好过,虽然条件可能是让别人不好过。
  可如今,因着那人是他的母亲,他不想恨她,却也原谅不了她,如果能够像其他人那般打击报复,他兴许心里能好过一些,可惜,他不能。于是只能憋在心里,把这道伤刻在心里,结成去不掉的疤。
  她从不曾见他如此脆弱,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她能给的不过是一个拥抱以及什么都不问的陪伴。
  许久,他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阿沅,我以后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她愣了一瞬,而后明白过来,抚着他的臂膀,回道,“嗯,我也会做一个好母亲。”
  想到今日太后在翊坤宫里提的话,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像父皇,我只要阿沅一个就够了,我的孩子只有我一个父亲,也只能有阿沅一个母亲。”
  这是一个承诺,此生只要她一个。
  卫明沅看他心情好了一些,也愿意说话了,于是轻笑着回道,“你还想要别的女人不成?你可是对我说过生当同衿,死当同椁的。”
  许是想起当初的事,他嘴角亦勾起一抹笑来,直起来身子,捏了捏她的手,言道,“替我把发绾上吧!”
  他这是真儿个的平复心情了,卫明沅却拿着梳子犯了难,“我只会梳一条长长的马尾,不会绾发。”
  见此,他不禁笑出声来,“马尾?这倒是形象,阿沅既然只会这个,那便这个吧。”
  外头驾车的宁一听着车内忽然响起的清朗笑声,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府上,洗漱完毕,她坐在妆台前自个梳着发,他则在她身后翻着书,只是眼睛却没有落在书上,而是停在她娉婷的背影上。
  “今日在漱玉斋里,吓着了?”他这是后来从宫里递来的线报上得知的。
  闻言,卫明沅将梳子搁下,转过身来,朝他走去,在他身旁坐下,偎在他肩上,答道,“嗯,玉妃难产,叫得很是凄惨,血水端出来一盆又一盆,虽说这是因为摔了一跤早产所致,可我还是害怕。”
  宣逸早已将书本放到一边,此时执着她的手,虽是问话却语中却没有疑惑之意,“所以你出手救了她?”
  卫明沅点了点头,“嗯,我总觉得,若不是因为我,她不至于进宫有这一遭。”
  他以为她说的是当初二三两位皇子同时求娶荣秀玉,却因为她与他定了亲,而荣国公府又和卫国公府有一门亲事,最终致使荣秀玉进了宫的事。
  对此,他不明白有何需要歉意的。
  “荣秀玉被召进宫,固然是因为圣上对我有所顾忌,但那又与你何干?求下赐婚圣旨的是我,不是你。
  再者,圣上把她接进宫里,更多的是因为宣桓和宣耀同时求娶她一事,求而不得的东西反而更加惦记,皇上这是怕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而阋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呢。换个角度,若不是因为皇上之故,荣秀玉即便嫁不了皇家,也不会过得太难。而做这个决定的人是皇上,也和你无关。
  反过来,她即便如愿嫁给宣桓和宣耀中的一个,下场就能好了?也不尽然,宣桓和宣耀的野心不小,不可能只要她一个,她最终还是免不了妻妾间的争斗,和如今在宫里和其他后妃斗,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些年进宫的嫔妃不少,可如她这般冒尖的,却是没有。你以为只是因为她容色好,所以能多得皇上的宠爱?皇上要是这么容易被容色所迷,这几年后宫中就不会再无皇子诞下了。其实,不过是她不甘心,所以要争罢了,她既然争了,就要承受后果。而这些,与你无关。”
  宣逸与荣秀玉并无交集,于他而言,荣秀玉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因而能够看得更加透彻,末了,他点评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她有歉,但在我看来,你这是钻牛角尖了。如今,你既救了她和她孩儿的性命,不管过往如何,都还清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荣秀玉有皇子傍身,只要心思不要太大,以她的能力,想要护住孩子在后宫安稳下来不难。太子仁厚,日后登基,她成了太妃,随封王的皇子出宫设府,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日后如何,且看她如何选择,你虽有些神秘的力量,但你没有办法改变人心,更没有办法救她出水火之中,而她也未必需要你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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