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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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从莫玉麒留下送客,“裴大人,你要说的,我家殿下已经知道了,这边请。”
  兰子顾也同上了白慕熙的车,太子殿下闭着眼似在休憩,兰子顾清咳了一声,“殿下心中若是没有疑虑,也就不必唤在下上车了。”
  果然,他徐徐地睁开了双眸,清沉而幽深,“孤想知道,父皇为什么挑中了柳行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兰子顾抿唇,“殿下,你对柳大人,好像过分在意了。”
  “是、么?”好像还没有谁对他提过这种问题,白慕熙一贯是冷情的性子,谁的事他也不会多考虑几分,唯独这几日,好像对柳行素的事,格外留心,他甚至开始换位思考,她的处境、她的选择、她的手段……可事实上对方仿佛风平浪静地徜徉在危墙之下,丝毫不担忧即将袭来的暗流汹涌。
  白慕熙皱了皱眉,“孤只是觉得,他很投缘。”
  兰子顾不说什么话了,侧过了头。
  殿下要问的,殿下自己心知肚明,陛下这些年最提防的人,不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太师,不是拥有兵权战功赫赫的太尉,而是搬出东宫却暗中培植一方势力的,太子。
  帝王之术神鬼不言,这原本就是父子之间的博弈。
  皇帝召太子入宫见驾,兰子顾只能候在宫门之外,正清宫的偏殿,帝王披了一身寻常穿的明黄的绣龙衣袍,方在圣旨上盖上印玺,白慕熙已经入殿,跪在身前,皇帝看了眼太子,命人赐座。
  “裴建之策行不通,他便入了你的府邸去了?”
  天子的话听不出喜怒,白慕熙垂目道:“是。”
  “他有何事想不透,不禀告朕这个皇帝,反而请太子越俎代庖?”
  还是听不出喜怒,但这个“越俎代庖”却是一句重话,白慕熙坦荡地回答,“儿臣不敢乱出主意,还是让裴大人先回去了,改革户籍制是父皇准允的,此事儿臣不敢插手。”
  皇帝沉声道:“可你明知裴建急功近利,上京城流言四起,南城西墙顷刻被拆,若不是柳行素上书,朕是否要被蒙在鼓里了?”
  白慕熙默然地拂下眼睑。
  原来还真和柳行素有关。
  “儿臣不敢。”
  又是这句话。
  这六年以来,皇帝在他这里不知听到了多少次“儿臣不敢”,可他心底未必真实这么想,他在底下整顿的那些势力,即便贵为天子,也很难窥测一二,瞒得如此滴水不漏,不是对他这个做父亲的防备是什么?
  皇帝几次想看儿子的眼睛,却都被他低下头掩盖过去。
  皇帝不懂,为何这六年,父子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裴建的事,让他暂时交给何谦益接手,他要整改户籍朕可以认同,但上京的百姓决不能任由他驱逐。”何况这理由蹩脚到让天子都羞颜。
  白慕熙点头,“儿臣知晓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宛如一缕皎皎的月光,浸透在湿润的雾里,匀散开,研磨成一殿的寂静。皇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在这样的儿子面前,他选择了沉默,紧跟着,那双龙目凛然地露出两簇郁火。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关系也是扑朔迷离的(*^__^*)
  ps:下一章正式有对手戏了,应该会有趣???
  我们家木樨可是酿酒高手,我们家潺潺酒品又不好,哈哈哈,突然很喜欢这个设定。
  ☆、第8章 松龄长岁月
  星夜,皇帝眼前的奏折堆叠如山,他实在没空领教这个儿子的冷脸,脸色一沉,“太子退下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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