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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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六听到太子的声音,忙放了缰绳赶来,愣愣地问:“殿下您没交代立即动身回京么?”
  “孤什么时候——”白慕熙话未说完,便想到了那个柳行素,更是不愉,“你们听信他的话尤胜于孤了。”
  明明他还冷漠如常,但卫六莫名觉得,这脸色透着股寒意!
  卫六缩了缩头和脖子,彻底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柳行素没想到他这么快来兴师问罪,她和小春也在各自收拾行李,一转身便见到太子长姿侧立在淡薄的暮光里,身形瘦削如竹,目色冷凝如冰,一瞬不瞬地死盯着她。
  她挑了挑眉,“殿下答应了带我会上京城的。”
  在白慕熙反驳自己并没有承诺时间之前,她靠了过来,幽微的木樨芳香蜿蜒弥散,钻入柳行素的鼻翼,几乎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她眉眼弯弯,笑吟吟地附加了一句:“殿下,你承诺过的,不会不算吧?”
  “不会。”白慕熙就是见不得她得意,看她眉飞色舞,看她因为自己一句松口的话而再度得意起来,胸臆的一股火便逼着自己即便是有承诺,也不能让这个无赖轻浮的人好过,“孤没说过,什么时候回去。柳大人急着回上京,怕是别有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柳行素嗤笑,“不过就是个俗人,整日在荆州担惊受怕的,想找个金窝靠着。”
  白慕熙皱眉,“别靠成李博望了。”
  柳行素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他的胳膊,“那倒不会,殿下担心我?”
  白慕熙端着脸色不肯说话。荆州一行,她表现得不算出色,无功无过,该出的力也出了,虽然不甚热忱,但也尽了一个官员的职责,无可指摘,但就是太平庸,反倒让他有些怀疑。
  他以为柳行素到了荆州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但没有。可以说,除了骗李博望那点财,她还是事事以自己马首是瞻的,除了偶尔几句轻浮浪语,也没多的僭越之处。柳行素料到自己心胸开阔,不会与她计较,才敢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吧。
  这个站位和距离,换作常人,他早就将人推开了。
  “回京的事,孤有主张,这阵雨势过去再动身,孤已经让人压着你在荆州的事,陛下那边也说了,孤承诺的事不会食言,你安心待着便是。”
  最后一句话大意是说,别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命令迷惑我的属下了,不就是睡了一觉么,只是我这么多年没睡过男的,他们以为你与众不同,刻意多听了你几句话,但我不能容忍我属下的人对我阳奉阴违暗地爬墙,你最好皮实点。
  在柳行素理解来,大概就是一番敲打了。
  但是,不过是睡了一觉?
  这个听起来挺严重的,她看了眼,现在莫玉麒和护卫们对她毕恭毕敬以礼相待,确实有些不妥。这个,她要改改。
  “殿下,有些话下官闷在心里很久了。”
  他想从这个狡诈的探花身上挖掘她藏得严实的秘密和轨迹,可从没有成功过,久而久之也就有些失望。
  柳行素此时的神情已经无比严肃正经了,“李博望招认的口供,账目,根本就是一笔精心修改的假账,这些年荆州有银子外流,贪污受贿的官员不止有这里的几位,张大人要是再查下去,朝野上下恐怕有大批人要牵连受害。大周原本就党派林立,百官心里各自为政有杆秤,我怕到最后,这群势力暗中扩张,剑锋直指的,就是殿下你。”
  白慕熙的唇微微下拉,清俊倨傲的面容一派冰凉。
  许久许久,他的唇齿中发出两个音节:“荒唐。”
  这世上本来就有人爱自欺欺人,宁可相信谎言,也不肯未雨绸缪地防备。她只是没想到,一贯理智冷静、身处皇家宗族之中的白慕熙,竟然也会相信什么兄弟情谊。
  皇家哪有什么情谊。
  可是白慕熙,你真的那么重情吗?
  我被你骗得伤得千疮百孔,荆州的一切,你做的这些,说的这些,是不是又是给别人看的、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被最后一句话虐到了。
  其实,以前潺潺喜欢木樨的时候,就没真正了解过他,有一些误会和摩擦,但彼此是相爱的,只是潺潺没有感觉到他的回应。其实木樨是回应了的,但是因为某些元素(不能剧透)只能压下去,潺潺给的爱盲目而炽热,所以才会感觉到心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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