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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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热吃。”
  他没有继续深入说年节这事,只是微微眯眼看着她,
  阿婉像是想通什么般,眸子一亮,她看着这满桌的菜,这是年夜饭吗?
  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坐在桌旁吃过一顿年夜饭,在宫里时,每年大年夜,都要办宫宴,她得在宴席上伺候卫太妃。
  记忆中只有年幼时,爹娘还在时,一家人凑在大炕,吃着粗粮杂汤当作年夜饭。
  虽然他没说明,可阿婉已经默认这就是了。
  眼底尽是满足。
  虽然方才说好要谈事的,可是这会许砚行也是一副不吃完便不打算说的模样,如此她也自然不会再催,眼前的佳肴也是味香色俱全,她晚上出来的早,也确实没吃什么东西,既然来了,那也不能白来,筷子不敢伸得太远,她守着自己两亩三分地般,在手边的菜碟子里夹着菜。
  两人不说话,默默吃着饭,阿婉眼睛不敢往上看,于是趁着低头吃饭的片刻,借着眼底余光偷偷打量着许砚行骨分明而又修长的手,翠玉筷子握在他手里,随后筷尖落在一块沾丝蹄肉上,接着,就见那只手往前送了送。
  阿婉咬了咬唇,看着赫然出现在自己碗里的蹄肉,面上覆着的肉酱汁滑入白花的米饭里,散着一道浓郁的香味来。
  察觉对面那人在看着自己,阿婉拿筷子的手有些无所适从。
  “出宫了,有什么打算?”他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随口问她话。
  阿婉盯着那块肉,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吃,听到他问,心不在焉地回他,“没有什么打算,就像您之前说的,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许砚行放下玉筷,拿巾栉在嘴边擦了擦,轻嗤了一声,“相夫教子?”
  阿婉顿住了,她搁下碗筷,双手放在膝上,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她可望不可及,可也正因如此,早在出宫那一刻起,她便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和哪个男人生活。
  “许大人,您应该不会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无用的话,定是有其他的事的。”她看着他,一双眸子又黑又亮。
  “你出宫并非自愿,是卫太妃的意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下来。
  他这话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直接地肯定,阿婉定了定神,挺直了背,却没有说话。
  “你在替她办事,”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朝廷上下,没有什么事是本官不知道的,如果有,那便是本官假装不知道,卫家在外边偷偷做着生意,这是打算拉你出来抵着,应付开春朝廷的盘查?”
  阿婉愕然,果然是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可惜卫太妃先前还天天觉得提心吊胆,“您既然知道,又为何――”
  “几年前她帮了本官一次,所以这事本官一直让底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不想,她借此将你送出了宫。”
  “太妃娘娘待奴婢很好,奴婢没有什么能报答她,只能替她办这点小事了。”
  许砚行踱步到窗边,指尖在木檐上敲了敲,她到底还是单纯天真了,傻乎乎给别人做什么报答,估摸着实际上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卫太妃是什么人,查个庄子,哪年不查,偏偏这次要让一个不知世面的姑娘来接手,事情哪里能这么简单。
  阿婉怕他这会又怪罪下来,于是起身,走到他跟前,柔声道“许大人,其实,卫太妃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您也看到了,如今卫太妃是落势了,卫府也没了依靠,太妃娘娘就是怕――”
  许砚行抬手,不想继续听下去,卫太妃这番举动,他目前只猜到阿婉出宫一部分,剩下的他虽未知晓,但定不是阿婉说的这般。
  良久,阿婉朝他弯了弯身,低声道,“许大人,既然无事,奴婢便告辞了。”
  不想许砚行却突然说了一句让阿婉瞬间挪不动步子的话来。
  “从今日起,便住在许府。”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个许大人的感情变化以及心理历程小番外,有机会放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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