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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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茶楼的雅室中,郭书吏一听萧君默道明来意,便双手直摇,连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萧君默很清楚,魏王或杜楚客必定是跟他打过招呼了,这反倒进一步证明,魏王和杜楚客心里有鬼。
  “自己看看吧!”萧君默从袖中掏出几本硬皮折页的卷宗,往案上一扔,“这是你最近半年来,利用职务之便干的事。你倒是挺神通广大的,刑部要给犯人定罪,你就拿钱替人疏通减刑;吏部要核查外县官员履历,你就拿钱替人诈冒资荫;工部要修一段城墙、盖几间大殿,你也可以拿钱替人揽活。还有,就连魏王府的一些机密文牒,只要价钱好,你也可以拿出去卖。我问你,这里头随便挑出哪一件,不够判你一个重罪的?”
  郭书吏拿起那几本卷宗略略一翻,顷刻间便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二月二十六日晚,我父亲有没有离开过魏王府?”萧君默不想再跟他说废话了,遂单刀直入。
  郭书吏失神地点点头。
  “他离开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他挺着急。”
  “怎么说?”
  “当时还是夜禁,他就急着要出门,我要给他开个公函以便通行,他都说不用就匆匆走了。”
  “他出门的时间还记得吗?”
  郭书吏想了想:“大概……大概是寅时末刻了。”
  “你为何能记得这个时间?”
  “因为他出去不多一会儿,晨鼓就响了。”
  “这件事,魏王知道吗?”
  郭书吏点点头:“令尊前脚刚走,魏王就来了。”
  “他去做什么?”
  “他也是来找令尊的。”
  “知道我父亲匆匆离开,他作何反应?”
  “他黑着脸,没说什么就走了。”
  事情全都清楚了!萧君默想,二月二十六日晚,父亲一定是冒险盗阅了那份有关辩才的密奏,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情报送了出去,而魏王当时便已发现,却隐而未发,数日后才对父亲下了手。据此来看,父亲现在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萧君默心里,遽然感到了一阵犹如刀割的疼痛。
  母亲早在他童年时便已病逝,父亲怕他受委屈,此后一直没有续弦,这么多年都是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萧君默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次离京,竟然成了与父亲的永诀!
  尽管心中万般痛楚,萧君默脸上并未流露丝毫。郭书吏看他怔怔出神,便颤声问道:“萧将军,在下……是否可以走了?”
  萧君默默然不语。
  郭书吏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
  “郭书吏,请好自为之!”萧君默忽然道,“下一次玄甲卫再来找你,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是是是,在下一定痛改前非,一定痛改前非!”郭书吏连连点头哈腰,然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萧君默冷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种人是死不悔改的,迟早有一天会锒铛入狱,在大牢里度过余生。
  这么想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既然有关辩才的情报是从父亲这里泄露出去的,那么麻栎树林中那群黑衣人的情报来源很可能正是父亲!倘若师傅李世勣现在已经把甘棠驿一案的全部经过都禀报给了皇帝,那么一旦开始追查麻栎树林中的黑衣人,最后必定会查到父亲头上,而父亲也必定难逃谋反的罪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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