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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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笑这是第一次直面生死离别,和李河妻子搂在一起哭得厉害。因为李欣年纪太小了,再加上李河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和村里人没有太深的交情,人家就都借口忌讳没来送行。李河花钱雇了两个人运棺木,自己也一起搭着手掩土,弄好以后望着光秃秃的坟包叹气。
  李欣是小孩子,按照规矩不能立碑。李河摸了摸上面的土,自言自语道:“欣欣,爸爸没本事,让你受苦了。那边没病没灾,好好过吧,记得那些对你好的人,保佑他们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
  晏谈只当李欣过世的消息时正在给代言的香水拍摄新一季广告大片,接到晏笑的电话后呆呆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挂了电话在镁光灯下他继续入场拍广告,只是浪漫熏香的氛围里,他拍着拍着忽然毫无征兆的落泪,吓傻了一群工作人员。
  “对不起啊,昨天熬夜的了,眼睛有点酸。”晏谈解释道。
  辛秦也知道轻重,感觉让摄影师休息十分钟,让晏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晏谈给何闻意打了电话,说完消息后不知道是安慰何闻意还是安慰自己,他说:“意意,世事无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所以还能够活着的人就应该更加努力面对每一天才行。”
  何闻意知道晏谈的难过,却没有刻意的去安慰他,而是顺着他的话陪他聊了一会儿天。
  十分钟后,晏谈很准时的重新出现在拍摄团队眼前,毫无差错的完成了接下来的广告拍摄镜头。
  当晚,晏谈却意外的接到了李河的电话。
  晏笑出事了,被李家扣下了,李河也没办法,李家人要晏谈赔钱。
  晏谈挂掉电话,一脸蒙圈。
  第91章
  晏笑自认自己是个闯祸精, 从小到大、从学校到社会, 她自己也数不清她到底做过多少错事, 也数不清自己让别人背过多少次锅,闭上眼睛仿佛都还能看到晏院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晏笑总是破罐破摔的想,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抛弃了自己, 大抵是天生就不讨喜吧?所以她真的很羡慕福利院的阿谈哥哥,无论是运气也好别的也好,那个人都过的是和她不一样的生活,是她所向往的生活。越是能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活, 她反过头也就更厌恶自己所处的环境,于是恶性循环, 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一种人。
  即使心底有些许自暴自弃, 但晏笑也从来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晏谈希望她这个妹妹是什么样子的。
  晏笑喜欢晏谈, 这其实不难理解,那毕竟是她曾能仰望唯一的光。但这束光芒上升得越来越高,她便再难以企及。晏笑知道自己配不上, 也从不妄想, 可她却笃定她的阿谈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什么是最好呢?很久以前晏笑以为至少应该是田心那样的, 初见何闻意时她也自持“娘家人”身份横挑竖拣,就算最后知道是晏谈更“剃头挑子一头热”勉强接受,也在何闻意承认利用女友身份不同意晏谈配型的时候心生不满。因为晏笑知道,晏谈这个人最是善良,他肯定会因此而心生愧疚。
  用自己的意志强行更改晏谈的意志, 这就是何闻意的不对,无论她是从什么角度出发,晏笑如是想。别看她年纪小,但她却自认为自己有“义务”维护晏谈的一切。
  而她之所以被李家人扣下,也就和这份“义务”脱不了干系。
  李欣安葬以后,李河夫妻也不打算在李家继续待下去,他们打算等女儿的头七过了以后再返回上海继续打工,晏笑自然不好一直这么住下去,于是她买了隔天的火车票回北京。趁着还没回北京的空档,晏笑就在李家村里逛了逛,她知道这里是晏谈出生的地方,所以有些好奇,没想到这一个逛还真让她逛出不对来了。
  晏笑以往常常和各种“不良少年”打交道,江湖混久了和李家村这些小年轻们自然就能说到一起去,她隐了自己和晏谈的关系只和他们谈“外面的世界”自然套路了不少人,她本着那一点点好奇心就情不自禁的打听起了李河他们家的情况。
  村里的少男少女们说了很多,有一点很值得注意。有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同晏笑神秘兮兮的提起了晏谈的生母。
  那是个在孩子们眼中本来就很奇怪的女人,不常说话,不常参与村里的各种活动,别人家办酒席的时候她也总是不出现,她总是喜欢站在公路旁的牙子上望着那条公路沉默很久,直到被婆婆、丈夫喊骂后回家。那是个脸上有着一大块紫斑的女人,孩子们都笑她也都怕她。而这个女人,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了。
  晏笑心里觉得蹊跷,毕竟那是阿谈哥的母亲,她也琢磨不透母亲代表的是什么,因为她也没有,可她打心底觉得那是特殊的,于是她长了个心眼儿,朝着紫斑女人不见了这个方面去打探。李家村蛮小,村民们居住得也不是太过分散,又都是本姓人家,谁家有点事也基本都知道个几分,晏笑问着问着竟是问出了一个心惊的答案——晏谈的母亲应该是被李家人给关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关起来,村头那家的大嫂边洗衣服边和晏笑道出了门道:当时李家老大李国树判刑之前有公安局的人来过李家做笔录,谁知道李家那婆娘怎么想的,一开始还好好的最后居然告诉警察自家男人把儿子卖了,卖来的钱在当时换了大米和鸡蛋还打了菜油,最后剩下的盖了新屋。女人的供词是李国树最后被多罪并罚的关键证据,法院的判决一下来女人就被李家的人“收拾”了一顿,这村里的人都知道。
  再后来,大家就没见过女人了,李家人每每提起都是一脸晦气的骂她“神经病”,于是大家就都推测女人是被关起来了。但推测只是推测,做不得证据,女人在村里又不常走动每个姐妹知己,就更没有人去深究了,只当不知道,时间久了也就真的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晏笑告别了村头大嫂,转过身就开始了“寻找”之路,她认为自己嗅到了这件事中的非同寻常,甚至脑补出了一出侦探悬疑大戏,她的目的也很明确,找到晏谈的母亲并带着她一起回北京。
  晏笑的直觉告诉她,晏谈不会放任自己的母亲不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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