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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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几个男人愈发无所顾忌,拿荤话尽情互侃。
  女伴们则配合地笑,莺燕婉转,还不忘倾身倒酒。何风晚笑不出来,无聊极了,打量起桌上的昆庭餐器——象牙白色的瓷盘,勾着细腻的金边;银质的烛台和刀叉表面,则绘有花瓣和藤蔓图案,精致典雅。
  陈招财始终没有加入那群人的高谈阔论,何风晚便不需要配合。
  好奇地瞄去一眼,他在专心拆封一只包装简洁的白色纸盒。“没有加入”并不代表他特别,她猜里面十有八.九是安全.套。
  盒盖掀开,静静躺着两块夹心饼干。
  “这种车达奶酪饼干出自上世纪的纽约州,是东岸最有代表性的西式甜点。”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眼皮微阖,声音不紧不慢。
  随后把盒子推过去,“尝尝。”
  何风晚错愕。
  来纽约四年,为保持纤瘦的身材,一切高热量食物都与她无缘,更遑论夹有奶酪,盖上饱满巧克力糖霜的夹心饼干。
  但她立即拿起一块,露出小女人的乖巧神情,小口咬下后歪着头说:“一楼餐厅的车达饼干在全纽约也是顶有名的,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多亏陈先生我才有这样的口福。真的很好吃。”
  陈招财颇为玩味地问:“何小姐不是模特吗?不用忌口?”
  “没问题。”何风晚爽朗地笑,“我收了钱的。”
  这话是在宽他的心,告诉他,她知道今晚自己的身份和作用,不是特地过来做样子的。同时不禁后怕,别看陈招财一言不发,桌上每个人他可都看在眼里,暗中揣摩。如此离群,竟无一人异议,尤其孙道然玩笑开到每个人头上,唯独缺了陈招财,恐怕他才是这庙里的菩萨。
  他对何风晚的懂事似乎很满意,点头说:“好。”
  十分钟后,系领结的侍者给每位客人一道道上菜。大家边吃边聊,很是尽兴。
  每道菜以极少的分量盛在偌大的盘中,花头却繁复,有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意思。一瓣蛤蜊,肉粒切碎,混着玉米粒和奶油粒,经齿碾磨,在口中爆出不同层次的鲜甜。冰镇过的半段龙虾钳,填入饱满的奶冻,吃下去才尝出内封的虾肉,爽滑弹牙。
  何风晚开怀大啖,越过身侧的陈招财,与对桌的孙道然碰杯。
  “谢谢孙先生邀请。”
  “你等等。”孙道然绕到她面前,笑得眼睛都不见,“要这样喝。”
  他持杯那只手挽过何风晚纤柔的腕子,做了个喝交杯酒的姿势,与她抵着头,一饮而尽。喝罢就朝陈招财挤眼,谁知人家压根没抬头,拿叉子怡然挑着煎鹅肝上的罗勒叶。
  孙道然耸肩转向其他人,无奈地说:“看到没?我早说他是这副德性!老钟,你第一次来,我们江……呸,我们陈招财不烟、不酒、不女人,一贯如此。”
  何风晚暗诧:江?
  难道是化名?
  老钟显然不大相信,揶揄道:“那我就想请抽烟喝酒泡女人,陈先生莫非不赏脸?”
  孙道然勾过阿焕的脖子,拍拍他的肩,说:“你随便请,全由这位楼焕小兄弟接单。他接,就是陈招财接,一个意思。”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人的女伴再看陈招财,眼神顿时丰富起来。
  何风晚倒没在意,有钱人快乐的阈值总比普通人高一些,玩的便也千奇百怪,除非……他有病。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能攀上交情自然好,攀不上就哄他们开心,反正她只为充盈荷包。
  “不过阿焕这两天感冒……”陈招财拾起方巾擦嘴,“就麻烦何小姐了。”
  他抬手,指节轻叩一侧的酒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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