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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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扎特偏好用大调写曲子,音乐以欢快为主,但这首却是忧郁的小调。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欢快的旋律,却处处透着忧伤吗?”一曲终了,宋青枫问。
  宋深深在纸上写道:“这是莫扎特在他母亲过世后创造的曲子。”
  她犹豫了一下,握紧了拿着笔的右手,问出了在盘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疑问:“姑姑,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她和我爸爸是离婚了吗?”
  “都没结婚,哪有离婚?”宋青枫摸着宋深深的头,轻声说道,“深深,别找你妈妈了。”
  宋深深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写道:“我生莞尔时就在想,生孩子那么痛苦,为什么还会有母亲不要自己的孩子?”
  宋青枫叹了一口气,坐在钢琴前,弹了一小段和旋。
  “深深,你妈妈是个非常自私的女人。她十七岁时对你爸爸一见钟情,就算全天下反对也要跟他在一起。那时我哥连我的劝告也不听,跟你妈妈同居了,然后有了你。可是后来,她却后悔了,觉得你是她年幼无知一时糊涂犯下的大错,对你父亲也始乱终弃。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过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深深,你就当她死了吧。”
  宋深深抬起头,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双眼顿时酸涩难当。虽然她早已猜到,但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她还是难以接受。
  宋青枫看的也是心疼。她哥唯一的孩子,却也跟那个女人一样,也是十七岁怀孕,十八岁生了个女儿。
  命运的齿轮转动着,在宋深深身上重复着上一代的悲剧。她已无法把齿轮往回拨,但至少,她可以尝试去改变宋深深的人生。
  “深深,你想上大学吗?”宋青枫有了个想法。
  宋深深一愣,她都二十五岁了,还能上大学吗?她的学习成绩本来就烂的人神共愤,更何况,过几天就高考了。
  “下个月学校有一场特殊考试,专门针对过不了高考的学生。深深,你一定要来考。”
  离开前,宋青枫又说了这一句话。
  回到家,宋深深把睡着了的宁语宁抱到床上,让她挨着宋莞尔一起睡觉。
  宁语宁睡觉很不老实,一脚踢掉空调被,嘴里还嘟囔着:“东东,我一定帮你看好深深姐姐,你不要把我扔掉。”
  啊,还真是小细作啊。
  宋深深哭笑不得,帮小细作把被子重新盖好。她到便利店买了几瓶二窝头,坐在楼梯口,喝了起来。
  她想起了宋青杉,终日靠酒精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想起了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幡然醒悟后就抛夫弃女。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莞尔的爸爸,想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想着想着,眼睛再次湿润了。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瞬间让你把一些事忘的一干二净。她仿佛回到了在田间嬉闹玩乐的小时候,没有残疾,没有忧愁,没有痛苦,只有肆意的欢声笑语。
  月色清冷。宋深深抬头,就望见黑蓝色丝绒一般的天空,无数星子如碎钻般点缀其中,一闪一闪的,道道光芒夺人眼目。
  她用脚踢掉面前的空酒瓶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硬朗的胸膛里。
  宋深深已经醉得都忘了自己不能说话,捂着额头,无声地叫道:“你怎么走路的?”
  此刻她气势很是不错,像只小狗一样。只可惜是只不会汪汪叫的小狗,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反倒很可爱,让人想欺负一番。
  “深深,你醉成这样,不怕失身吗?”男人掐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笑道。
  “要你管!”宋深深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酒可真是好东西,那些平时咬碎牙往心里头吞的话也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原来是宁总啊。你这个大混蛋,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你却狠狠捅几刀,我恨死你了!”
  宁东旭不知道她神情激动地“说”了什么,把她摁进了怀里。她太瘦了,抱起来柔若无骨。“深深,这么多年我都在找你。我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宋深深靠在他肩膀上无声地抽泣,泪水在他肩头晕开大片的湿意。
  宁东旭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轻声道:“深深,乖,不哭了,不哭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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