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 第1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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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玛法,大巴掌打得疼还是板子打得疼?”
  皇帝眼蕴笑意,低头看着扑到自己膝上的孙儿,“弘旲想看看板子是什么样吗?”
  弘旲想了想,郑重声明:“皇玛法,弘旲只是看看。”
  皇帝几乎要忍不住笑了:“好,只看看。”
  板子很快被拿了上来。
  弘旲目瞪口呆看着那比他的胳膊还粗的板子,不敢置信地看了他额娘一眼,回头跟皇帝告状:“皇玛法,额娘要打弘旲板子。”
  皇帝笑眯眯道:“弘旲啊,跟皇玛法说说,你额娘为什么要打你板子啊?”
  弘旲瘪了瘪嘴,如同一朵蔫的了小花儿一样搭拉下了脑袋:“因为弘旲犯错了。”
  皇帝更乐了:“来,跟皇玛法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啊?”
  弘旲又回头看了一眼他额娘,老实答道:“弘旲糟踏食物,不好好吃饭,发脾气把桌上的吃食都扫到了地上;贪玩不睡觉,把自己折腾病了;把阿玛的砚台打了,躲在假山洞里睡了半天,把额娘急哭了;不顾嬷嬷阻止跑到湖边。”
  弘旲抬起头,惊怕地看了一眼竖在身边不远处的板子,哭丧着脸:“皇玛法,弘旲不打板子,你还是让额娘拿大巴掌打孙儿屁股吧。”
  湖亭里骤然传出一阵大笑,惊得湖畔树上停歇的只只飞鸟嗖嗖的飞了起来,直到好半晌后笑声停息了,那些飞鸟这才又落回了树梢。
  又一个辰后,自湖亭领回了一个太后赏的嬷嬷并一个大儿子,茹蕙跟着四爷拉着垂头丧气的小儿子回了行宫住处。
  ……
  康熙五十三年,离京的皇帝收到八贝勒胤禩送去的两只垂死老鹰,勃然大怒,当众斥骂胤禩,道其乃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又道胤禩欲杀二阿哥,必亦欲弑君。
  怒及的皇帝,最后说出了绝情之语:胤禩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邀结人心。朕深知其不孝不义行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义绝矣!
  而后,年逾花甲的皇帝声泪俱下,道:日后必有行同狗彘的阿哥,仰赖胤禩之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立胤禩。若果如此,朕只有含笑而殁了!
  又说胤禩深恨皇父,其心之险,百倍于二阿哥等言,又警告众阿哥念父恩,遵皇旨,始合子臣之道。
  而随着皇帝这顿狂风暴雨般的宣泄而来的,是各地官场一场无声的大换血,仅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一月,全国便有近百名或与胤禩有关,或曾出手相助搜刮珍稀药材的官员下台,而其中又尤以胤禩的奶公雅齐布与之最亲,雅齐布当年获罪被皇帝亲言充发边地翁牛特部服刑,却一直不曾往,托庇于八贝勒藏匿京中,此次直接被皇帝遣人捉拿后□□。
  被皇帝怒骂,手下势力亦大损的胤禩不得不上折自辩,言道自己冤枉,奈何皇帝对他已完全没有一丝父子之情,怎会听他所言,只冷笑着说:藐视朕躬,他冤仰何在?
  是时,侧立于乾清宫的众阿哥个个敛息,无人敢语。
  经此一遭,朝堂上喧豗一时的八阿哥党信心动摇,日见瓦解。
  五十四年正月,皇帝以胤禩溺职为由,停其食俸。
  至此,经受了一次又一次巨大打击的八爷身体大坏,缠绵病榻近半年,等他再次出门时,已是需要拄杖而行,所有人都能发现,他的眸光满蕴沉郁痛苦,只不知到底是为了完全失去继承皇位可能的,还是为皇父的绝情所伤。
  看着这样的八哥,九爷放下面子,亲求到茹蕙跟前:“八哥的身子已彻底坏了,除具有奇效的养生丸,其余药物俱皆治标不治本,我只求你,为着他从不曾说过你一句不是,为着他与四哥的血脉兄弟之情,出手帮帮忙。”
  茹蕙看着在她面前羞耻得红了脸,却眼神坚决的九爷,一句话没说,直接拿出了一瓶养生丸。
  捧着珍贵的养生丸,九爷红了眼眶:“多谢你不记恨我昔日所为。”
  穷八爷党之力,费时两年一直不曾凑齐一炉养生丸的材料,九爷自然知道,手中这瓶养生丸有多么来之不易。
  “养生丸千金难换,我不空口白话说感谢你的话,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就一定给你,便是我没有的,我也会穷尽人力物力,将之取来奉于你身前。”
  茹蕙看着满目感激的九爷,轻叹着摇了摇头:“你今日让我看着八爷与我们爷的血脉兄弟之情出手相助,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你日后能一直记着血脉兄弟四字,便足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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