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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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一弯狼牙月高悬天边。
  即使已经立夏了,到了夜间,还是很冷。
  一辆马车静静地行在空阔小巷,毫无目的地走。
  车里坐着个正当妙龄的美人,她倚靠在车壁,发髻早已被颠簸得凌乱,有几缕垂在面前,平添了继续哀婉。
  马车停了,沈晚冬垂眸,瞧了眼脚边摆放着几瓶竹叶青酒,自嘲一笑,扶着马夫的胳膊下了车,失魂落魄地走进国公府。
  更深露重,轻纱沾到花叶上的露水,凉透一心一身。
  今儿她从戚府出来后,没回家,而是让马夫赶车出了城,去白云山,看看戚夫人。
  陵园依旧青青,那么安静。
  她站在戚夫人的墓碑前,足足站了有半个时辰。而今她似乎也尝到了些戚夫人当年痛恨憋屈的滋味,被蒙在鼓里算计,任谁都不好受。
  他在用她和麒麟,胁迫吴远山当他手里的剑;亦让唐令瞧瞧,她划清界限的心有多坚决。
  千算万算没算到,吴远山没立马毁了信,而且拿给她看。
  后来,她去了含姝的墓,将飘落在墓前的花瓣捡起,埋在土里。
  心凉么?有点。
  其实当年唐令就已经明白说过,小叔和情人势不两立,你只能选其中一人。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负心薄情;而他对麒麟,也是尽了心;是啊,他除了是荣明海,还是安国公。
  有些事,绝不是她痛恨厌恶,就不会发生。
  大梁的一切,就是场荒诞残忍的梦,总有天亮的一天,总会醒。
  沈晚冬嗤笑了声,用手背将脸上的凉泪擦掉,提着灯笼,缓缓走进小院。谁料才进去,就瞧见上房的青石台阶上,坐着父子三人。
  最中间的是荣明海,瞧着有些狼狈,身侧各坐了一个孩子,他用床大被子将两个孩子裹住,免得孩子着凉。
  而孩子呢?乔儿趴在他爹的腿上,睡的正香;献儿仍在闹腾,吵吵嚷嚷:好冷呀,爹爹,娘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不能回去睡觉,都等了一晚上了。
  “闭嘴!”
  荣明海低声斥了声,面上似有悔恼和焦急,哄道:“你娘不回来,咱父子三个就一直等着。”
  正说着话,荣明海忽然发觉到了什么,他忙将睡着的乔儿叫醒,拉着两个儿子迎了上来。
  沈晚冬扭过头,强忍住眼泪,不看这男人。
  “你,你回来了。”
  荣明海咽了口唾沫,想要去拉一下眼前的美人,可又没敢,忙催促着两个儿子去给娘磕头。
  男人讪笑着,吞吞吐吐道:“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不回来,去哪儿。”
  沈晚冬默默掉泪,俯身捞起两个儿子,蹲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将麻绳抽开,把里头的小月饼递到乔儿献儿手里,看着孩子,哽咽不已:“娘想着两个宝贝,回来时路过瓦子,就买了好吃的零嘴儿给你们吃。”
  两个小子登时忘了困,拿着就吃。
  “冬子,我,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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