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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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我今日的来意?”
  我摇摇头,表示我猜不到,这一生我与贵人素无交集,市井之内扯着嗓子卖面才是我的本职,她眉眼带着慈祥说道:“与你保个媒!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大太阳确认不是白日做梦,回过神来,虽然还是处于懵逼状态,但是上门是客,我立马将她请进了内里,在小小的客厅里坐下,又去内里泡了一杯茶端出来说道:“老夫人,请用茶!”
  “张姑娘!我夫家姓刘!”
  “刘夫人!”
  “我家老太太是护国侯府的老夫人!”那嬷嬷跟我介绍道。护国侯?开国元勋之一?
  “侯夫人好!”封建社会,对上层阶级稍微尊敬点总是没错的。
  “我今日受了靖国公夫人之托,与她那外孙定西侯的大公子来说媒!”她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我无法理解,我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一个卖面条的,怎么就跟侯府的大公子有了不得不说的缘分?这也忒特么神奇了!我用萌萌哒的眼神表示了我的无知,希望她能为我答疑解惑。
  “定西侯府可知道?”她可能瞧我比较呆,所以给了我提示。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这太神奇了,今天茶馆里那些英雄故事的主角出现在这段对话里了?经过洗盘多年,硕果仅存的三大元勋。
  “定西侯府的大公子三年前原配娘子去世,至今未娶。此次算命出来说命里当要娶一个市井之中的女子,方能与他白头。”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原配去世?然后想,第一代定西侯叫常玉贵,所以是常兄?我抬头问她道:“不知是否能请教大公子姓名,今年贵庚?”
  “大公子名唤常远,今年二十有三了!”护国侯夫人此言一出,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结果让我觉得世界好玄幻。渐渐回想常兄起来,此刻果然发现他有着不同常人的那种气度,只是这些气度都淹没在了他当初那一场雨夜大哭之中,那一日给他下了屌丝的定义,就一直保持了这个定义。
  这下我纠结无比,从理智上我应该断然拒绝,开国皇帝将军起家,夺了前朝的天下,然后自然飞鸟与良弓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三家勋贵,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么?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可能就在眼前,我实在不太应该去找死……
  第8章
  洗去一身的烟火气息,拿了一瓶酒,往嘴里倒了一口,辛辣之气已经去了七八,还算有些味道,倒也不负那老爷子的一声:“好酒!”
  细思之下,老爷子恐怕不是黄家的长辈,若是没有料错乃是当朝的靖国公了。如此一来所有一切都连贯了起来。常兄回去说要娶我这个开饭馆的市井女,他们家不同意。那不是废话吗?我这等身份给他做个妾,我都该谢天谢地谢菩萨了,顺便将自己洗刷干净,默默地躺在他床上等他耕耘才是。何况是明媒正娶做夫人?
  所以他就请了他外公靖国公老爷子出面,想来老爷子一样被自家外孙震撼到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一味反对,而是来了一次实地考察。却没想到跟老春头聊到了一起,这老头估计也是不太靠谱的人,我这等性格入了他的眼缘?才让他从中协调,请来了护国侯夫人来保媒。
  我点了一支蜡烛,拿着酒进书房,用手里的蜡烛点了烛台上几个烛火。回顾四周书架上空空如也,除了我偶尔解闷的几本话本子还在之外就别无其他。这桌上是一叠宣纸,一房砚台,一块残墨,笔架上还有一支狼毫。
  我铺开了纸,研了墨,再来一口酒。这一世我的酒量极浅,不过两口已经觉得满脸热意,推开面向天井的那扇窗户,春末的夜晚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正惬意,烛火随风翩然而动,不去管它,提笔蘸墨,脑中是常兄如此用心去承兑当日一诺,心上又是一热,下手的却是李易安《一剪梅》的下半阙: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将将写完,我看着纸上的墨迹,倒也不负我每日练上的那几笔。只是这文字,心头对自己纳罕,这一生过了这么个二十年,还能有这般的文艺之心,旖旎之意?
  再喝上一口酒,酒入喉咙,坐落在椅子里,独自一人发呆,渐渐脑子有些晕乎,前尘往事如梦,前生我朋友遍及天下,为了见上一面,东半球早上出发,西半球早上到达,只为一杯咖啡。惊觉今生识人虽多,然知交寥寥,常兄在这寥寥之中,又占了头一份,感性向左,理性向右,一时间无法抉择……
  “发什么呆呢?”一个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烛光之中,窗前一个黑魆魆的人站在那里,我的反射弧此刻才到达,惊跳起来道:“吓煞我了!”说罢,手摸着胸口,轻抚荡漾地比荡秋千还厉害的心。看着这不速之客,想着我孤身女子居住,以后要养上两条大狼犬才是,即便咬不死那宵小,也能大声叫唤两声。
  那宵小这厢已经从窗中翻入室内,我声音微冷问道:“常公子夜闯民宅,所谓何来?”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下午护国侯夫人前来,你为何不肯与她庚帖?也不肯答应她保媒?”他欺近我身,在我面前问。
  “我并未推却,只是想要思虑一二!”我与他解释,要是理智而言,我才不会答应这个风险极高,收益极低的事情。还不是因为是他,让我犹豫了?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那日是你提出让我娶你!我信守诺言,你缘何要反悔?”他口气不善,咄咄逼人了些。。
  我笑了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走镖的,可谁想你是这豪门公子。我这是野鸡上不了花阳台,缩了!”
  他反问我:“就这么点子事儿就让你缩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燕!”
  “人贵自知!”我仰头看他,烛光之下,他这脸此刻看,比往日更深得我心,不似那些小白脸,寡淡无味。又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好似这眉间多了丝淡愁,这一刻,不知识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我居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那点子微皱,手未贴上他的额头,被他抓住,贴到了他的脸颊之处,他用脸蹭着我的手,胡茬刮着我毛糙的手掌心,不知道谁会扎痛谁?想到这里我轻声笑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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