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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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天这事儿,记得你一直说自己是证据的挖掘工,而不是证据的制作人。这事儿怎么就构陷人行贿了?”
  他倒是记得,这是我的原则,对于得罪我的人也好,挡着我的道儿的人也行。如果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去为了报复而去陷害他。我一直是按照投资理论中的顺势而为,如果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那么我会利用机会将他的问题暴露出来,而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曾经有朋友说我适合做高官,因为有容人的雅量,那些耿直且清廉的下属,即便将我骂地狗血淋头,我也不会因此给他们穿小鞋。有这样的原则从某种意义上,可能我内心还是有一份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
  我清了清喉咙跟他说:“我并没有诬陷她们,如果不是为了小白大夫的事情,她们俩过来干嘛?她们自以为聪明,想要以万侍郎为靠山,不明说,但是半威胁半诱惑地让我放弃小白大夫。可她们哪里知道我会不顾万侍郎,直接跟她们撕破脸皮。”
  “这话倒是说得过去。”他对我说道,“等着吧,他们马上会再来的!越猜越心惊啊!”我心里嗤笑,难怪前世有骗子买一套军装,能骗一帮子政府官员。
  我们刚刚吃完饭,端着茶,剔着牙,听着寄槐说小白大夫生存环境极为改观,就有人来报说:“扬州府来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跟常远行了礼,又对着我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常大人,常夫人。延寿堂医死人一案,三日后我家老爷亲审,定要让真相大白。”
  “曲大人公正不阿!定能还小白大夫一个清白!”常远正色说道。
  我微微一笑道:“扬州城在曲大人的治理之下,实乃百姓之福!”我承认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67章
  这是一场充满了戏剧元素的堂审, 而扬州知府还选择了公开审理,这公堂之外就人山人海。常远被请到了堂上听审,被则被安置在堂后,一张桌子放了果子点心茶水, 待遇堪比听戏。外面声音吵杂, 听见一声惊堂木拍下,差役威武声喊出, 好戏正式开场了。
  “带人犯!”
  “下跪者何人?”
  “草民白少霖, 拜见知府大人。”
  “原告呢?”
  一下子外面又如菜市场那般沸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惊堂木的响声, 肃静。貌似那原告缺席,此刻是招来了刑拘小白大夫的差役, 前来答话。
  原告缺席, 却是个硬伤, 我开始嗑瓜子,听着那差役的答话。总之就是人告了,就搜查出了证据了, 证据是药渣和方子。
  “带千金堂伙计,沈阿牛!”这一个人是昨天上我家门的证人。今天阿远亲自带着他去了堂上,按照前世的讲法,他是污点证人。
  “沈阿牛, 你与死去的蔡四是什么关系?”曲大人的声音。
  “大人, 小人与蔡四的小儿子蔡贵是邻居,蔡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年纪大了之后,他老伴过世了,他自个儿年纪大了脑子很是糊涂。蔡贵的媳妇很是嫌弃,之前还让他住在家里的茅草棚里,后来就赶了他出来,将他扔在了一条破船上,用了根链子锁着。有一顿没一顿给他吃。咱们这些邻居,偶尔会给他些吃食。这老头过得实在可怜。我在千金堂算是个管事,这两年延寿堂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上面想要收拾他们,原本想要去弄个乞丐搞一出,我想着这老头活得也是受苦,那些乞丐好歹还能自己乞讨,蔡四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出了这个主意,我来做这个事儿。小人就找了蔡贵,许了他十两银子,他一口答应,那晚将老爷子浸河水里……”这个沈阿牛说着就哽咽起来,整个堂上再次声音吵杂起来。
  “就这样当晚老爷子烧了起来,那蔡贵给他换了衣衫去了延寿堂,回来的时候,是小人给那蔡贵熟附子。那蔡四一天都没有熬过,之后蔡贵带着蔡四的尸首去了延寿堂闹了起来。此事小人有罪!”那沈阿牛算是说完了。
  许是这样的虐待亲父已经触碰了所以人心内的底限,原本是审小白下毒的案子,堂上很多人要求严惩那个恶子。
  “一人之证词不足为信,传蔡四邻居上堂。”
  接下去几个邻居都证明了,蔡贵之恶,一个大娘说:“这不是说笑话吗?蔡贵的婆娘天天巴望着她公公立马去了,有病会给他治,那是月亮打西边出来了。阿牛啊,你做这个事情是让蔡四解脱了,可你却害了小白大夫啊!”
  再次鉴定笔迹,熟附子这三个字是后来添到方子上去的。如此这般,事情很是简单地水落石出。曲大人下令拘捕千金堂的掌柜夏如海和在逃的蔡贵,看起来他的意思明确,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掌柜的问题,跟千金堂的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扬州城官商勾结地真是已经到了极致,即便是有常远在,还在蒙混过关。
  千金堂掌柜夏如海,因为陷害延寿堂之事,致使延寿堂被关,小白大夫入狱,所以曲大人做主,虽然千金堂的童老板不知情,但是终究是他的药铺犯的事儿,判罚千金堂赔偿延寿堂白银三百两。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真是和稀泥高手啊!
  我俩努力演了这么久,别说是那位严提举,就连那千金堂也基本上丝毫无损。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常远到后堂来接我,看我一脸懊丧,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总算小白大夫是搭救出来了!去他家瞧瞧!”
  我只得收拾好心情,还与那曲知府对了一个照面,他还乐呵呵地与我打了招呼,一副他今日所判定,简直就绝世好官的模样。在去白家的路上常远安慰我:“大周朝吏治败坏,扬州这里更是错综复杂,没救了才要推倒重来。这样的结果,不是证明了咱们那个税赋变更根本行不通吗?有心无力的结果才更接近于真实,到太子那里反而好啊!”
  “你早猜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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