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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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江羡鱼果真立在帐外等着传唤。
  姬酒挑起幔帘自缝隙里看过去,见他白衣玉带,箭袖干脆利落,整个人不像是来侍奉起居,倒像是随时准备上场厮杀。
  他冷哼了一声:“过来。”
  江羡鱼依言来到他床边,单膝跪地:“王爷?”
  “我肩膀酸痛,你近前与我揉一揉……”姬酒懒洋洋道。
  幔帘挂起,江羡鱼走近床榻,见姬酒衣领大敞露出半个后背,线条流畅,丝毫没有常年卧病在床的羸弱感。
  江羡鱼久久不动,姬酒挑眉:“你是个死人不成?”
  “属下从未行过此事,恐掌握不好力道,伤了王爷。”江羡鱼淡淡道。
  姬酒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纸糊的?再废话我活剐了你!”
  江羡鱼立在他身后搓了搓手: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腕,一串咔嚓声传来,听得姬酒莫名有些心热。
  旋即一股剧痛袭来,姬酒想也不想转身一个耳光,江羡鱼早有防备的仰了仰身,那巴掌便刮了个空。
  姬酒怒道:“你竟敢躲?!”
  江羡鱼眼皮耷拉下来,又是一副“任凭你处置”的滚刀肉模样。
  姬酒气的手抖:他这是不怕死,就以为自己拿他没辙了是不是?
  江羡鱼面无表情: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啥?
  姬酒怒不可遏,顺手抄起枕头冲他砸过去。
  那玉枕浸润生温,本是因姬酒头疾而寻得,十分珍贵。
  江羡鱼此番再不能躲,张手将其抱住,微蹙眉:“此物难得,王爷如何能随手丢弃?”
  他言辞中带着几分不认同,姬酒怒极反笑:“本王的东西,想丢就丢想砸便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
  江羡鱼面不改色:“十一命贱,比不得王爷金尊玉贵。正因如此,王爷才该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他声音平淡无奇,却透出几分难言的孤冷,一瞬间便叫姬酒想起他命悬一线时的那句话,胸腔里的怒意无端端消散了大半。
  江羡鱼见他沉默,面色虽依旧不太好看,好歹不像刚才那么凶神恶煞喊打喊杀。
  他忍笑走上前,眼眸里带着浅浅的暖意,将枕头重新放了回去,轻声道:“王爷,不早了,歇下吧……”
  他的声音宛若一缕春烟飘进姬酒耳中,令他浑身起了层密密的战栗感。
  尤其那一声“歇下吧”,竟好似成了婚的妻子在劝他早点熄灯入眠,一时间竟让姬酒胸腔里那颗心,噗通噗通狂跳几下,险些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就在他怔楞的时刻,江羡鱼已自顾自扶他躺下,为他掖好被角。
  江羡鱼俯身的时候,背后垂落的青丝滑下几缕,若即若离的骚在姬酒鼻尖处,惹的他痒而又麻,忍不住伸手揪住,往下一扯——
  江羡鱼被扯的一痛,顺势看去,一双极美的丹凤眼波光粼粼,正映照出姬酒微怔的脸。
  “王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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