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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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他看似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上课, 可他的英语水平实在有限, 上课时老师嘴里面的专业名词又多,他根本听不懂, 不过他也的确没怎么想听懂。晚上的时候他喜欢到附近的酒吧去喝酒,喝醉了以后人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他很喜欢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贺荣熙外形出众, 心中烦闷的时间长了,更多了一种颓废美。酒吧里来玩的人见他一个人, 总是有人来勾搭他, 男的女的都有。
  一次他晚上喝醉了, 一个金发帅哥非得要他和他一起喝酒。他喝醉了脑子本来就晕乎,英语又不好,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就觉得对方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拿起酒杯就把杯子里的酒给浇到对方头上了。
  金发帅哥时常来这里玩, 认识的人也多, 算得上是地头蛇一类的人物, 哪里受过这样的挑衅, 二话不说抄起酒瓶就朝贺荣熙砸过去了。
  贺荣熙喝醉了以后像是感觉不到疼,又提起他身下的椅子给扔了过去。
  后来战局越来越混乱,来了好几个人才把贺荣熙和金发帅哥给隔开。金发帅哥也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到底是都不想把这件事给闹到警察局去,最后只能算了。
  贺荣熙额头上被砸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被同样是留学生的同学送到了附近的私人诊所, 给他做了简单的治疗。
  贺荣熙之后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脑子里竟然全是从小到大易兰保护他的那些事,就是他出国前,易兰为了他也还给过别人脑袋上一个酒瓶子。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为了他这样疯狂的不顾一切了。
  这个夜格外的长,贺荣熙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开始掉眼泪,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哭什么,他只觉得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之后贺荣熙仍旧白天无精打采的上课,晚上去酒吧喝酒麻痹自己,在酒吧里和人打架也成了家常便饭,后来一次闹得实在太厉害了,被人送去了警察局,他在美国接近一年浑浑噩噩的日子才算是抖落到了他父母那里去。
  贺父忙于工作,没时间来管他的事,也或者说他终于还是对贺荣熙这个唯一的儿子彻底绝望了。来的人是贺母,身边还带了一些人来专门处理贺荣熙的事。
  贺母把贺荣熙从警察局保释出来,一路沉默的送他回了这边的公寓。
  贺荣熙最近打架的频率太高,身上和脸上的新伤旧伤一大堆,唯一变好的大概是他曾经单薄的身体明显变得强壮了不少。
  贺母将他送回公寓,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良久以后突然红着眼问他:“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恨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贺荣熙沉默不语,他从来没有恨过贺母,虽然她当初的手段的确简单残暴,可也让他认清了郁思琪这个人,代价是惨痛,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贺母都是为了他好,长痛不如短痛,拖着受伤更多的还是他自己。可问他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就更别说是要贺母做什么了。
  贺母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是他终于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忍住泪意说道:“要是你真的对那个姑娘那么放不下,那你就回国去找她。至于你爸爸那里,我会去想办法。”她看贺荣熙如今这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就怕他真的死在外面。
  贺荣熙摇了摇头,“妈,对不起。可我不想回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放下了。”
  贺母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他问道:“你说你现在这样是放下了?”
  贺荣熙却知道贺母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点头道:“我是真的放下了,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再有以后。”
  贺母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留下来。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她发现贺荣熙似乎终于愿意静下心来学习了,这时才渐渐真正的放下心来,贺荣熙再一劝她,她也放心的回国去了。
  傅念恩暑假的时候以交换生的名义来到了美国,两人一个在波士顿一个在纽约,倒也不算特别远。贺荣熙去见了傅念恩几次,傅念恩也来见了他几次。两人都各怀心事,凑在一起就忍不住一起喝酒,免不了也会提到和他们俩一起长大的易兰。
  贺荣熙不知道易兰现在过得好不好,他想和她联系上,想去找她,可是没有勇气。
  傅念恩似乎看出了他的一些想法,却是毫不留情的警告他不要再去打扰易兰。
  是啊,那个姑娘曾经在她的青春期里全心全心全意的爱过他,是他践踏了她的真心,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后独自出了国,他现在真要出现在她面前,估计除了让她更加放不下以外,并没有任何益处。
  他在这一年里突然觉得他长大了,可是长大的代价太惨痛了,他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要是他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郁思琪这个人有多好。那样一来,就算他现在没有和易兰在一起,也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形同陌路。
  贺荣熙发现世事真的很奇怪,以前他觉得郁思琪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姑娘,只要能够得到她的爱,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可他的付出到最后都被证明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对方对他是彻头彻尾的利用和欺骗。真相如同把人的心挖开一样血淋淋的惨痛难忍,可时间一久,接受了以后,只觉得自己当初真傻。
  放下郁思琪似乎也不是一个太过艰难的过程,真正艰难的却是发现他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贺荣熙怕贺母担心,喝酒也不再去酒吧了,只是他住的公寓里的酒越来越多,还品类繁多,都可以开一个小型酒展了。可是麻痹自己的时间越来越长,效果似乎也越来越差,他开始觉得就是喝醉以后他都是清醒的,他想要一个人,想听她的声音,想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并不是想做其他什么。
  最疼痛难耐的一次是美国的圣诞节,他穿着单薄的走过纽约最繁华的街道,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心中的孤寂感比外面的寒风更让人觉得彻骨。他没能忍住,用陌生的号码按下了易兰的手机号。
  他并不知道易兰这时到底在哪里,按下号码后就后悔了,可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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