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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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公子以为呢?贵京王冷笑道。
  何垂衣回过头,一手托起漠竹的身体,折断他背后的箭矢,让他平稳地躺在地上,旋即取出沧海笛,眼神从周边每个人的脸上流转一圈,眼神麻木而冷血。
  将沧海笛放至唇边,一道肃杀的笛音猛然响起,像万马踏过黄沙滚滚,兵戈厮杀。
  随着笛声不断地响起,一道低低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昆虫爬行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何垂衣身后爬出了数以万计的黑色爬行物体,它们如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又小又黑,哪怕踩下脚底,都能通过细小的空隙爬上众人的腿。
  在蛊虫现世的瞬间,贵京王脸上血色全无,四周的呼吸声也渐渐静止下来。
  蛊、蛊虫?
  他是巫蛊族人?
  京城的流传都是真的?皇上果真窝藏了巫蛊族人?!
  贵京王稳住心神,带领众人向后退去,最后大声道:你们别被骗了!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欺骗皇上!
  听到这话,何垂衣嘲弄地抬起眸子,放下沧海笛重新系回腰间,他将眼神放到拿银弓的将军身上,那位将军拿着银弓面色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将弓箭对向何垂衣。
  何垂衣不禁暗中叹息,看来皇帝这回确实没想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究竟是谁欺骗了谁?
  何垂衣用了整整三年,不惜一切留在武帝身边,最终得到的却是他人的一句从始至终都是他欺骗皇上。
  真是讽刺。
  什么摆脱这个身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何垂衣需要吗?这个让人恨之入骨的身份,并没有阻挠他得到自由,从始至终,阻挠他的都是武帝一人。
  何垂衣啊何垂衣,你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对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放开钟小石。何垂衣仿佛看不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命令贵京王。
  他是朝廷钦犯,岂能你一个畜生说放,本王就照做?
  何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没再说什么,扶起漠竹的上半身,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他捻起死在血泊里浑身僵直的蛊虫,眼神陡然一利,有毒?
  他扣住漠竹的脉搏,静止片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中过的毒。
  解药呢?
  随着何垂衣的发问,蛊虫逐渐聚拢,在何垂衣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啊!客栈内发出一声嗷嚎,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押着钟小石的士兵被蛊虫刺中,如今正七窍流血地倒在钟小石脚边。
  何垂衣你给本王住手!你竟敢用蛊虫伤人,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何垂衣讽刺地说:我不用蛊虫伤人,你们就会放我离开?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里。
  贵京王绷着脸没说话,一道哀嚎声又从身边响起,手握银弓的将军再也看不过去,搭起弓箭射向何垂衣。然而箭矢在靠近何垂衣半丈处,地面如潮水一般的蛊虫向空中卷起,像一只大手卷起箭矢,不消片刻,在蛊虫的啃食下,箭矢化作一堆齑粉散向地面。
  解药,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在朕手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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