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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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一天,他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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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还是老样子,高高吊灯,富丽堂皇。墙壁雪白到压抑,小阳台的窗户打开了,春寒料峭自然也不会有人到上面去吹风。陈当好的行李箱自进门开始就被梁津舸拿在手里,不重,他单手就能将它轻松拎起。眼下别墅里的三个人都不擅于言谈,所以即便是久别重逢,也少了那么点热乎劲。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梁津舸望见她的第一眼,比脑子更早唤起记忆的是身体。她回来的时候穿了件驼色大衣,很保守的设计,连脖颈都被领子挡去大半。他站在门口,她走过来,他便自然低头,从她手里接过那个小巧的箱子。
  只一眼对视,陈当好神色平静,他也一样。
  手指从她手背上滑过去,还是一样的触感。时间让触感变得陌生,梁津舸不禁抿起唇,跟在陈当好身后进屋。
  他期待夜色,期待天完全黑透,期待齐管家今晚身体不适早些休息。身体里的怪兽无时无刻不在撒泼,这怪兽只陈当好一人能哄好。他坐在桌前看她,看她慢悠悠的端起碗,再慢悠悠的夹菜吃饭,她动作自然的就像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将他的欲望衬托的分外不堪。
  梁津舸低下头,不知怎么,心里涌上些许失望。她或许并不思念他。男人不怎么丰富的想象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他望着她,目光顺着她的下巴一直来到她的领口。梁津舸试图从她身上发现那么点痕迹,季明瑞留下的痕迹,他在某些瞬间会错乱的认为自己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这感觉在最近疯狂折磨他,让他心力交瘁。
  又或许痕迹不在脖颈,梁津舸的心思飞远了,脸色愈发难看。在他准备放下碗筷之前,腿上忽而有轻微触感,他下意识的抬头,对面的陈当好神色自若,正认真听齐管家讲面前这一道西湖醋鱼的做法。
  梁津舸喉结上下翻动一遍,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的低下头。桌布掩映着,桌子下面光线昏暗,陈当好今天穿了条肉色亮丝丝袜,而此时此刻,她的脚尖就点在他小腿上,漫不经心的画着圈。
  那些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到梁津舸年轻的身体,沿着血液流动向某一处聚集。察觉到他的变化,陈当好状似不经意,朝他看一眼,眼神漠然,脚尖却换了方向,越发朝着他的大腿靠近。
  陈当好有着让男人又爱又恨的浪荡。
  重新拿起筷子,梁津舸低头吃饭,左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趁她来不及撤走,抓住了她的脚踝。陈当好明显身体一滞,大概没猜到他会这么大胆,心里还没准备,他的手已经烙铁般沿着她的脚踝往上摸去。
  受餐桌长度限制,梁津舸的手在到达她小腿肚的地方停下。陈当好坐直了身体,想把自己的腿向后撤一些以躲避他的触碰,稍稍使力,却被他握紧。
  梁津舸的手似乎有魔力,但凡落在她身上,都好像通着电。而被丝袜包裹的小腿手感细滑,他手掌逡巡几圈,再看向她时,就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
  陈当好耳朵尖已经泛红,边听齐管家说话,边自己伸手扯了几缕头发去遮。梁津舸却不体谅她的辛苦,手掌来到脚踝,沿着一路曲线落在她脚背上。他将她的脚固定住了,没给她乱动的机会,右手貌似不小心,筷子便掉落在地。
  “不好意思。”梁津舸开口,弯腰低头去捡他的筷子,这时候若是细听,这短短四个字其实已带了几分低哑。脸向桌布下靠近,他带着恶作剧的心思,一手捡起筷子,顺便快速在陈当好脚背上隔着丝袜咬了一口。
  对面的人身体一僵,碰巧这时候齐管家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陈当好扭着身体笑,顺势将自己的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梁津舸拿着脏了的筷子去厨房,站在厨房里他似乎想起什么,遥遥向她望过来,偏生陈当好正在看他,眼神对上,她一眼就知道他在回忆那个夜晚,厨房里的放纵欢愉。
  陈当好的脸红起来,再听不进去齐管家说什么,此后话题只笑着应和,心里忽然跟梁津舸产生了一样的期待,期待夜幕降临,期待午夜钟声响。
  等待的时间总是叫人煎熬,这夜偏又下了雨,夹杂着冬末未竟的雪花。梁津舸上楼的时候,齐管家刚刚进门没多久,他明知这样做冒险,脚步却先于理智想要去到她身边。隔着一道门,他轻轻咳嗽,门里的人便知道是他来了,门锁轻声打开,门缝里透出屋内暖黄的灯光。
  合上门,梁津舸靠着门板看她。
  陈当好卸了妆,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睡裙,别墅里供暖充足,这睡裙便将领口开到了胸前。梁津舸目光灼热,眼神落在她胸口,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正人君子。心里分明那样急切,脚步却要放慢,慢到陈当好终于抬起头,认真看向他,媚眼如丝:“怎么不过来?”
  他就是在等她这一句。
  房间不大,梁津舸迈大步,两步便能到她跟前。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刚一靠近,她便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相爱的男女像两块磁石,南北极相差悬殊,却还是牢固贴合,陈当好稍稍仰头,他的唇便准确落下来,陈当好在心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是想念他的。
  脚下步子挪动,两个人位置调换,陈当好背部靠墙,被他顶在墙壁上索吻。梁津舸伸手于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有开关闭合的细微声响,四周暗下来,只余月光莹莹发亮。月色下陈当好的肩颈泛着冷白的光,随着他的唇舌到达,那层冷白色的皮肤便不害羞的红起来,透着点欲说还休的粉。
  绵密的亲吻和爱抚在摧毁陈当好的理智,月光下纠缠在一起的人喘息交融,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听见梁津舸性感而沙哑的叫她的名字。行动先于理智,她伸手捞住他的肩膀咬下去,血珠子落进嘴里,那丝腥甜终于算是慰藉了她心里连片的荒芜。
  沉浸在欢愉里的人是不知时间流逝的。凌晨两点,洗完澡的陈当好围着自己的毛绒披肩,坐在窗前打开窗户,冷风飘进来,吹散一室旖旎。她给自己点了根烟,火星亮起,她扭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男人:“还不回去?天都快亮了。”
  身后没有回应,陈当好似是想起什么,走到门口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捏在手里坐回窗边,接着抽烟。她在心里暗自思索这根烟燃尽她就起身让他走,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在惶恐什么。
  有温热手掌搭在她肩头,梁津舸站在她背后,慢慢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紧。温存不过一分钟,陈当好抬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把这个给吴羡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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