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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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墨缎青袍,衬得脸色苍白如雪。
  我惊讶于自己的镇定,面色不改,心跳不快,连拿着酒杯的手也是稳的。
  “这几日还好吗?”他眼睛透亮地望着我。
  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破绽:“若是惦记,怎么不来看我?”
  他低低道:“我说我不敢,你信么?”
  说罢,他瞥见摆在窗边的两盆珍珠梅,眼中刹那有寒光闪过,而后慢慢笑了。
  他这样笑时,唇瓣便像两片白莲徐徐绽开,恍有露水痕迹。我却知道,当他这样笑时,代表着什么意思。
  司徒鄞不动声色,“花不错。不过我记得,皇后从前不喜这类小气的花品。”
  我看着他,他回看我。
  对视良久,他径先转开视线,瞧见酒壶,薄笑道:“你只给我备了一壶酒?”
  “这是我的酒。”我回手从屉中抽出一卷画轴,按在几上,“这是为你准备的。”
  司徒鄞瞟一眼,修长的手指漫不经意,慢慢拨动画轴。
  画中人徐徐展立,他连眼珠都没错一下,淡然道:“看来,你最近忙了不少事啊。”
  “你也不轻闲。”我索性坐下,笑意轻扬,“从不知道你会作画,改日也为我画幅丹青,如何?”
  他在对面坐下,漫然笑应:“我发过誓,再也不作画了。”
  “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他长睫覆下,温柔又无奈地看着我。
  两人面带笑意的人,眸中温度同时变冷。
  这一刻,是他最深不可测的一刻,同时,也是我最接近他真面目的一刻。
  痛如刀绞的一刻。
  最后一杯酒喝完,我捏紧杯子:“频更其阵,抽其劲旅,待其自败,而后乘之。你可知,这是哪一计?”
  司徒鄞漫不经心打了两下扇子,“朕的皇后何时对兵法感兴趣了?”
  还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逼视他:“吴钥娘死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难过?”
  没有回应。
  我咬着牙:“有,还是没有!”
  “钟了。”
  “别叫我名字!”我的镇定轻易瓦解,颤声问:“你说,你究竟是谁!”
  泪眼朦胧中,一张模糊的脸慢慢靠近,温柔的声音如水流洗:“我是谁?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
  ——钟了,我们曾经见过,你不记得了?
  ——叫我牧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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