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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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眉如素死了。
  这些年她为李牧舟试药,毒已攻入脏腑,回天无力。她至死没有说出牧舟身在何处,也许她也不知道,如她所说,那个人一旦出去,就不会再被人找到。
  我摘下如素常年戴着的戒指,戴在自己指上。不可能恨她,即使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接二连三的变故,接二连三的阴谋,接二连三的真相……我无力躺在如素睡过的榻上,许多人许多话从脑海中倏倏闪过,最多的是师父那句:了便终,终便了。
  放下即无情,无情即自在。但如果放不下,又该怎么办?
  钟了,你是否还想再见他一面,还想再见一见他墨如渊海的眼眸?
  问问你的心。
  ……
  天色暗哑下来的时候,我换上一身宫女的行头,收拾出一个包袱。
  鸿雁突然跑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便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因为她身后站着脸色苍白的秋水。
  阮罗烟还是出事了。
  秋水说,这段日子阮氏一直心神不安,胃口日见消减。今日下午,云靖派了一队兵卫把守文杏馆,说是要保护瑾贵人的安全。阮氏惶惶不安,晚膳后没多久就见了红,此刻太医院的一半御医都在那处。
  走进文杏馆,满院子的宫灯晃人眼目,稍远处侍卫举着排排火把,烈焰冲天。
  云靖披着褐白相间的大氅,焦躁地在廊檐下踱来踱去。看见我来,他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躲闪,然后上前揖了一礼,不亲不疏道:“钟皇后。”
  我阴沉地看他一眼,“人如何了?”
  “太医尚在诊治。”
  我冷冷一笑:“王爷好手段!”
  “钟皇后慎言!”云靖硬朗的脸庞在明火执仗中现出莫名的情绪。他还不适应和我疾言厉色,却已经很不高兴。
  “敢做不敢认?”我故意激他,逼近一步道:“阮氏无非一个弱女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无辜,你毕竟叫了他十几年兄长——连他一点骨血都容不下?”
  “皇后娘娘的话真是情真意切,我倒是想容,只怕这么容下去褚国就要易主了!”
  云靖压低声音,亦没好气,“我司徒仪虽不是什么仁人君子,但这样的手段我还不屑一为。本王问心无愧,也无须你来质问!”
  说这番话时,他身上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知不觉,他的个子已像竹子拔节那样长起来,长出了凌人气势,长出了君王风度。
  不知不觉,他已不是初见时的顽劣少年。
  僵持中有人禀报,“胥大人来了。”
  急步走近的胥筠先是看我一眼,而后向云靖行礼,“瑾贵人如何了?”
  恰时太医从轩中出来,我们三人的目光齐齐投过去,太医面带难色道:“娘娘、王爷容禀,这……瑾贵人,没有孩子……”
  我听了这一句,有莫名的念头划过脑海,却捕捉不着。心尖突突乱跳地问:“说清楚,是孩子没了,还是没有孩子?”
  “回皇后娘娘,方才微臣与瑾贵人请脉,委实是……未曾有孕啊。”
  第73章 护你余生
  听闻太医的话, 我心海翻涌,虚斥道:“胡说!两个月前信誓旦旦说阮氏有喜, 如今又说阮氏未孕,你们太医署拿皇家子嗣当儿戏吗?若不曾有孕,如何会误食伤胎,又如何见了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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