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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骨瓷杯,还是我们一起去爱尔兰游玩的时候淘到的吧?”他故作稀松平常,维持着他也可以扮演好“王继琛”的假象,“当时你非要在博物馆外跟卖古董的老头儿学古盖尔语,杯子就是他的赠礼。”
  霍泱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一片一片拾起骨瓷杯美丽的残骸,她恶声恶气地高声质问,“你到底凭什么?!”
  “你凭什么占据我爱人的身体?!凭什么闯入我四平八稳的人生?!”霍泱要强,哪怕到这时也是不落下半滴泪水示弱,“就凭你也叫王烜?就凭你的爱人也叫霍泱?”
  她跨步上前,十指攥紧他的衬衣领,只是这回不再是温柔缱绻的,而是下了死手,恨不能手刃他的血肉那般。
  “你死心吧!属于你生命里的霍泱,早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活生生的我,既不是信陵君的长公主,更不可能是你的亡妻!”霍泱越说越激动,她随手捡起一块瓷片,悬在自己腕上,“我告诉你,如果我的继琛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王烜被她的动作弄得胆战心惊,“霍泱!你别做傻事!”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霍泱冷嗤,“如果继琛真的再也回不来了,我可以为他去死。你听懂了吗?!哪怕你霸占了继琛的身体,可以替他活下去,我也不会与你朝夕相对。”
  “为什么要为了他去死?”王烜说到这儿,眼眶也有些红了,“你是霍泱啊!你应该要好好爱自己,为自己而活,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你啊!”
  说话间,王烜的手缓缓探了上去,他从霍泱指间轻轻拿走那块危险的瓷片,手臂垂下来的刹那,却见满眼殷红。
  是他的血。
  王烜不知何时,被锋利的碎瓷片刮伤了手,他却直直盯着她,浑然不觉。
  “我会把你的继琛还给你的。”王烜掷地有声地承诺霍泱,“只要你答应我,绝不再伤害自己。”
  霍泱逼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犹豫,“我答应你。”
  王烜起身,独自在客厅的卫生间里清洗手上的血迹,他望着随哗哗流水一起消逝的血水,自嘲地低喃,“这倒是也‘同甘共苦’了。”
  他来之前,为了触发婀娜幻境而划破了手指。
  霍泱在门外敲了几下,“酒精棉花和创可贴在你右手边第二个柜子里。”
  “谢谢你,霍泱。”
  沉默半晌,敲门声又起。
  “我可以进来吗?”
  霍泱做事细致,她用酒精棉签擦拭王烜指缝中干涸的血渍,等他手完全晾干了才给他贴上创可贴。
  见她此刻冷静十分,王烜蓦地开了口,“我的妻子,好像做事反而比较大剌剌的。”
  霍泱抬眸,黑白分明的眼好像会说话,她有些好奇,但按捺住了。
  “她一个人生活了十年,就在这儿。”
  “康桥?”
  “茶岭街37号,是她留给我的遗产。”
  霍泱呼吸一滞。
  “她不是很懂得照顾自己,总是失眠,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吃东西也都很敷衍,好像总是没什么食欲,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好像他也没和霍泱相处多久,却用了两次“总是”。
  王烜一想起他的霍泱啊,心疼怜爱似乎比欢喜还要多得多。
  “她也有任性活泼的一面,但通常都是娴静温婉的大家闺秀模样。”王烜回忆起妻子跟他打赌时胜券在握的娇俏自得,又想起那最后一个令他耿耿于怀至今的赌约,又气又笑,“你刚刚不是说,你的人生四平八稳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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