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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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下来是林隽的消息:容小姐,汪老刚才心脏病犯了,你……你能不能过来一趟?你和唐总之间……真的都是误会。
  容茵缓缓揪紧了背包带,如果说3000瓶切尼车厘子红酒全部被毁,尚且可以通过及时更换红酒聊作弥补,那么汪柏冬在这个关键时刻倒下,才是对此次电影节闭幕式最致命的一击……红酒没有了可以替换,蛋糕做不出来可以另想办法,可这个节骨眼上,上哪再去找一个汪柏冬调兵遣将、掌控全局?对比之前孔月旋和几位贵宾的食物过敏事件,眼下这个对唐氏最为可怕的危机,竟然来源于她。
  汪柏冬为什么会心脏病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什么。
  容茵觉得手指冰冷,她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看了几次,才最终确定,林隽说的那几句话是真的。
  汪柏冬真的被她气病倒了,而语音消息里杜鹤的最后两句话仍在耳边回响:“刚唐总亲自来了一趟,现在大家都知道帕维尔走之前最后见过的人,是你。”
  容茵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摁下通讯录里那个名字。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传来的是杜鹤焦急的声音:“容茵,你在哪?”
  容茵望着大厅里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员,声音一开始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杜鹤,先别管这些,红酒的事,你有没有办法?”
  杜鹤身边一开始乱糟糟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后来嘈杂声远了,大概是她换了个地方说话,但声音仍然非常小,要十分留心才能听清:“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红酒一瓶没剩,全在酒窖,全被毁了。现场我去过,一看就是自己人干的。而且容茵,帕维尔消失的时间太凑巧了……”那边有所停顿,语气愈发小心翼翼:“容茵,现在的情形对你很不利。”
  容茵留意到大厅里有工作人员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她低下头,转身,快速向外走去:“其他品牌的樱桃红酒都不可以吗?”
  杜鹤低声说:“或许可以,可现在汪老病倒了,咱们这边群龙无首,大家都乱了。连殷若芙都跑没影儿了。”她的声音一字一顿,听起来仿若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感:“现在没人主持大局,容茵,你要不要回来?我们两个一起想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容茵有点听不真切杜鹤的声音。等她完全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坐进自己那辆绿色的小皮卡里。许多天没有开动它,容茵一手摸着方向盘,努力捱过鼻端的那股酸涩,说:“我不会回去了。杜鹤,汪老的病是我的错,但我相信,他和帕维尔都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以撑起大局,对吗?”
  手机那端难得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末了,杜鹤说:“容茵,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容茵笑了一下:“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杜鹤吸了一口气,说:“事先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容茵,你这样指责我,对我不公平。”
  第138章 有几分真心
  容茵一手握紧方向盘,把车倒出来,驶向主路:“现在争辩你到底知道多少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么多天以来,哪怕私底下已经清楚知道杜鹤的性别,容茵也已经习惯了喊她“杜师兄”,这一声“师兄”叫出口,是许多其他称呼都无法替代的安全感和亲昵。容茵舌尖绕了几下,最后还是喊出了她的名字:“杜鹤,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愿你好自为之。唐清辰和汪老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相反,他们一直都希望你能长久留在唐氏。”
  “祝你好运。”说完这句,容茵便要挂断电话。
  “我也祝你好运,容茵!”杜鹤似乎知道她要挂断一般,语速比寻常快了许多:“容茵,我是发自真心的,我真得很喜欢你、很欣赏你。整件事我从没有想过要算计你!我没有和帕维尔同流合污,一开始我甚至不知道有问题的人是他,我……”
  杜鹤一直知道容茵很聪明,却以为她的智慧全都用在专业领域,没想到事关大局人事,她的反应也是这样玲珑剔透。打从她进入君渡的第一天,便打定主意要搅浑这一趟水,唐氏也好,何家那两兄弟也罢,平时谁强谁弱都不重要,既然此次拿到电影节项目的是唐氏,又有汪柏冬坐镇大局,就从唐氏这一方入局。杜家并不是做酒店生意的,而杜鹤所图也不是单纯的一纸合同。谁能让她杜鹤大放异彩,让杜氏的京派糕点扬名立万,她就选择站在哪一方阵营。帕维尔与何氏过从甚密,柯蔓栀的意乱情迷,汪柏冬的顽固不化,殷若芙频频回家搬救兵,唐清辰和容茵越走越近……这一切她都尽收眼中,但她任何人的立场都不站,谁的忙也不会帮。
  杜家在平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本就人脉广阔,消息灵通,再加上杜鹤处处留心时时留意,探听和整合的消息与日俱增,对于帕维尔会在电影节上搞什么小动作,不说她有十成十的把握,总也窥探和猜测到了那么三四分。可这又有什么不好?唐清辰手下能人无数,光是一个汪柏冬坐阵,这局棋任何时候都不会乱。容茵天资聪颖,性格又谨慎敦厚;殷若芙为引起唐清辰注意处处与容茵好强;再加上她自己此时也算站在唐氏一拨,哪怕有帕维尔这个定时炸弹,也只会刺激得这群人愈战愈勇,结果说不定比唐清辰最初预想的还要好。
  殷若芙刻意制造的流言是个意外。
  别说容茵和唐清辰,就是杜鹤自己事先也没想到,唐清辰和汪柏冬小心谨慎铸就的千里之堤,险些毁于一个小小的流言。
  她是希望能趁着唐氏遭遇危机大展神通,可对于容茵……如果说一开始她的处处示好是有意为之,那么之后几次面对殷若芙的挑拨离间,连杜鹤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有几分是在演戏,有几分是发自真心。
  看到容茵连微信都不回选择离开,杜鹤的心比听到汪柏冬病倒时跳的还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以为容茵处处都在依靠她的帮助;其实真正越来越依恋容茵的人正是她自己。
  棋逢对手,她以为自己需要的是打败对方赢得彻底;可到头来才发现,像容茵这样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她走了,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的独挑大梁,竟然是那么索然无味。
  “这些都不重要了。”容茵单手开着车,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对于现在的唐氏而言,帕维尔和我已经离开,唐氏今天的危机,我们两个都难辞其咎,有些事已经说不清了。”
  “说得清的!只要你现在回来,我会向唐总和其他人解释!你和帕维尔当时在房间里,我就在门外!你们两个说了什么……”其实杜鹤当时并没有完全听清帕维尔和容茵都说了什么,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人生中第一次,她那么舍不得另一个人的离开:“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没有和他同流合污。我一直都相信你,容茵。”
  “帕维尔有他的选择,我也有我要去做的事。”容茵说:“谢谢你一直都在帮我,一直都相信我。杜鹤,柯蔓栀被停职,汪老病倒,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顶住,一切都靠你了,杜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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