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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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年前,当今圣上起兵谋反,逼迫前朝末帝孟氏退位。末帝誓死不降,最后与他的一众皇子皇孙们战死都城。但其实,前朝还留了一位皇子,正是末帝与霍节使的嫡妹之后,也就是你二哥的姑表弟。那个孩子,和你二哥于同一夜出生在战乱之中,如今也已二十七岁了。”
  霍舒仪瞪大了眼睛:“那位前朝皇子现在何处?”
  “就在汴京,朝廷的眼皮底下。当年,当今圣上登基为帝后,命霍家将前朝末帝遗留的小皇子送去汴京。霍家不愿意,便设计拿你二哥冒名顶替小皇子,只是事情败露,最终没能偷天换日。”
  “前朝皇室是因霍家军撤离都城,才大败于当今圣上。从那日起,霍家就注定永远欠了他们。所以你要明白,只要前朝那位皇子活在汴京一日,霍家人就一日不可卸下肩上的担子。舒仪,你二哥要走的那条路,不是你能够同行的。你若真心为他,就把眼界放得宽一些,远一些,好好在他身后做一个妹妹该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们感到慌张,请记住,我是个写沙雕喜剧的。
  第18章
  霍舒仪这边的争执动静,很快也传到了沈令蓁的耳朵里。
  家宅不宁,总归叫人不舒坦,沈令蓁有心叫蒹葭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被季嬷嬷劝下:“少夫人心善,然大姑娘不曾与您交好,您又何苦以德报怨?您过好与姑爷的日子便好,不必太过关心旁人。”
  “可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大姑娘到底是郎君同气连枝的妹妹,又怎能说是‘旁人’?”
  “兄妹关系也分亲疏,依老奴看,姑爷与大姑娘之间未必有多亲厚。”
  “嬷嬷此话怎讲?”
  季嬷嬷叫蒹葭与白露关好窗门退下,这才垂眼道:“那老奴便僭越了。”
  “嬷嬷请说。”
  “这些日子以来,想必您也发现了,这霍府是姑爷当家,老夫人在姑爷面前并无长辈的威严与做派,反倒有些恭顺。”
  这一点,沈令蓁在新婚翌日便有所察觉,她点点头:“我道这是因为婆母并非郎君的生母,而是继母的缘故,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隐情倒谈不上。是这么一回事,十年前,大姑娘与二姑娘的生父舒将军为救姑爷逃出战俘营而命丧西羌。舒家自此凋敝,彼时老夫人正怀了二姑娘,又恰逢河西被西羌族人占领,因此无家可归,便与年纪尚小的大姑娘一道孤儿寡母流落在外,过了一阵子才被主君找到。”
  “老奴猜测,也许主君与老夫人之间并无真正的夫妻情分,当初之所以接纳老夫人和她的一双女儿,或是因对她们有所亏欠,或是受了舒将军的托付。”
  那倒难怪俞宛江到霍府以后便再无所出了。看来这所谓的嫁娶只是表面说辞,实质不过为了叫她们母女三人有个安身之所,又不至于遭人说闲话。
  “原是如此。”沈令蓁蹙了蹙眉,“嬷嬷为何现在才与我讲这些?自皇舅舅赐婚以来,我曾先后向阿娘与皇外祖母打听霍府,可你们人人对此讳莫如深,避重就轻,若非如今事情一桩桩临头,迫不得已,根本不肯与我透露半分。”
  季嬷嬷低下眼来:“少夫人息怒。”
  沈令蓁默了半晌,叹着气摇摇头:“嬷嬷跟随阿娘多年,你会如此,想来也是听从了阿娘的吩咐,我不怪你。只是眼下,我须得问你一句,霍家究竟还有什么与我息息相关,而我却不知情的往事?你一件件如实告诉我。”
  季嬷嬷摇摇头:“再没有了,少夫人。”
  可光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旧事,又何必费尽心力地瞒着她?沈令蓁狐疑地看看季嬷嬷,总觉得十年前,又或是二十七年前的战乱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少夫人,国公爷从前常说,人要活在当下,不执念于过去,也不杞人忧天于将来。老奴觉得,您与其思虑这些,倒不妨看看眼下的事,想想今日大姑娘为何会与姑爷和老夫人先后起了争执。”季嬷嬷面露笑意,“大姑娘一惯与您不对付,这回吃了苦头,想必是姑爷终于替您出了头。姑爷因了对舒家的亏欠,此前一直对大姑娘的莽撞多有包容,眼下肯为您说话,这说明了什么?您该为此高兴。”
  沈令蓁支吾着,心道自然是说明霍留行钟情于她。这个她已经知道了,但却并没有特别高兴啊。
  霍留行那份甘愿为她舍命的感情,对她而言,实在沉重得不知如何回报。
  回想起今早的窘迫,她摸了摸鼻子:“嬷嬷说的对,这眼下的事都没梳理好呢。”她叹口气,“嬷嬷,你可晓得,怎样才可对一个人生出男女之情?”
  季嬷嬷一愣:“您是问,怎样才可对一个人生出男女之情,而不是怎样才可让一个人对您生出男女之情?”
  “对啊。”沈令蓁理直气壮,“嬷嬷也觉得很难吧?”
  季嬷嬷尚在迟疑,沈令蓁又自顾自点了点头,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不该被一时的尴尬吓退,这就去找郎君。跟郎君多说说话,总归是有利于增进情谊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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