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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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皱着眉,“是郎君已失去音信一日夜了,小人担心此地万一暴露,您会有危险,所以打算先接您去主君那里。”
  沈令蓁一个晃神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道:“怎么会?郎君此行不正是去接应霍节使的吗?”
  “中途出了些岔子,现下主君已平安退居到后方,郎君反倒……”
  他这话说得含糊其辞,沈令蓁联想到此前,他与霍留行一道合伙捉弄她的事,一时心生疑窦。
  京墨看出她的意思,苦笑道:“少夫人,先前是小人不对,但您千万相信小人这一次,郎君这几日的情形的确不大好,您可能不知道,他的腿并没有好全,碰上这等阴雨天时时都可能发病,小人担心……”
  沈令蓁一愣:“你是说他的腿……”
  京墨点点头:“倘使十年前当真完好无损,我们又怎敢想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主意来欺瞒世人。郎君的腿当年确实坏了,是过后两年才侥幸被医好的。”
  沈令蓁喉间一哽,忍着瞬时涌上鼻端的酸楚点点头,转身要去收拾行囊,又停住脚步:“我去了安全的地方,郎君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先去找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捉耗子小剧场——七窍生烟沈令蓁:“你是故意的!”泼皮无赖霍留行:“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你的。”
  第30章
  京墨面露为难:“郎君临走之前特意叮嘱, 万事须以您安危为先。郎君出入之地险象环生,恕小人不能带您冒险。”见沈令蓁还在犹豫,他又道,“少夫人, 事不宜迟, 还请随小人尽快动身,郎君那处自有其余人手前往支援, 您的安全, 便是给他最大的定心丸。”
  沈令蓁只得咬咬牙, 放弃了,吩咐蒹葭准备启程。
  此行行囊不多, 蒹葭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拾掇完毕, 在疾风骤雨中搀着沈令蓁上了一辆牢靠宽敞的马车。
  天色渐暗,雨势却丝毫不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马车顶, 砸得人心惊肉跳。
  路上,沈令蓁听京墨说,眼下他们要往西北方向走,去定边军的另一处营垒东谷寨。那儿离白豹城不远, 只是因雨天车行艰难,原本一个时辰便可到达的路程,恐怕得多花两倍功夫。
  沈令蓁无心在意这些,只惦记着霍留行的下落, 心底回想起之前冲他骂狠话,隐隐生出悔意来。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连脾气都没有人可以发了,他骗她的那笔账,可还怎么讨。
  她惴惴不安地攥着手,提着心,吊着胆,直到两炷香后,马车忽地减慢了速度,外边赶车的京墨叩响了车壁。
  蒹葭推开车门,见他反手递进来一只面目凶恶的鹰隼,在急雨中朝后扬声道:“少夫人,小人驾车不便,烦请您过目,可能是郎君的消息。”
  沈令蓁一愣之下反应过来,迅速抽走了鹰隼腿上绑着的一根细竹筒,旋开盖子,捻出一卷绢条。
  绢条上是一行陌生的字迹,言简意赅:胜羌堡南二十里。
  下方还附了一个鬼画符似的三角状图案。
  沈令蓁对定边军这一带不熟悉,立刻将消息内容告诉京墨,又问:“这消息的意思可是说郎君正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那地方在哪儿?这图案又代表什么?”
  她心急如焚,一连三问,京墨边赶路边回头道:“这消息是指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发现了郎君留下的三角记号,按推测,郎君目前在那附近。小人记得……那里应是处山坳,离此地大约十余里路。小人先将您送到东谷寨,再折过去接应郎君。”
  沈令蓁望了一眼外边重云如盖,风雨晦冥的天,再见近处崎岖山路,远处直起直落的层崖峭壁,摇摇头道:“不行,这样太绕远了,万一郎君那边情况紧急,岂不耽搁了?我们先去接应郎君。”
  京墨还要再搬出那套以她安危为先的说辞,被她一脸正色地打住:“京墨,我是霍家的少夫人,你得听我的!”
  他慌忙颔首称“是”,在下一处岔路改了道。
  又一炷香,雨势渐弱,待马车驶入一处山坳,沈令蓁估摸着该到附近了,便趴在车窗边沿朝外探看。
  这一望,隐隐约约瞧见雨雾之中缓缓踱来一匹亮骝色的马,马背上似乎趴了个士兵打扮,穿戴着甲衣与兜鍪的人。
  记起霍留行说过,他在定边军的所有行动都会乔装成士兵,她心底咯噔一下:“京墨,你看那是不是郎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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