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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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去非摇摇头,似觉话不投机,十分败兴,想了想, 让她们来首《春江花月夜》,待柔柔似水的曲声响起来,说:“还是与你聊正事。”
  霍留行扬扬眉,目光意指两位弹曲的姑娘。
  “放心,两个都是桩子。”孟去非给自己斟了杯酒,递给霍留行的则是茶,“这地方要还安插不上暗桩,我岂不白在汴京鬼混这么多年?”
  **,接的客又多是权贵,这里就是消息通。这些王公贵族,说是来消遣,其实许多时候也办正事。
  霍留行笑笑:“那就说说一年前叫你查的事。”
  “这一年来陆陆续续都查遍了,还是没有结果。”孟去非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要不就是腰腹上没有疤,要不就是仿不出你的字迹、声音,要不就是身形跟你差太多,要不就是身手跟你差太远,挖空了都没找着一个能全对上的。”
  霍留行皱了皱眉。
  一年前收到那面从国公府取来的绢帕后,他反倒不着急找到沈令蓁的那位救命恩公了。
  因为那手笔迹,仿得连他自己都辨认不出真假。能够掌握如此本事的人,倘使真对他抱有敌意,完全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事情,而不必这样故弄玄虚。
  只是虽非敌方,这件事到底还是梗在他心里。因越发认定对方不是简单的人物,继手底下的人百转千回毫无头绪之后,他便把这件事秘密托付给了孟去非。
  “披氅上的徽记呢?”霍留行又问。
  孟去非摇摇头:“不认识,谁也不认识。普天之下不好说,但我保证,大齐之内,真没有哪个家族,敢拿长翅膀的老虎做徽记。”
  虎是什么?虎是百兽之王。百兽之王还长了翅膀,这种徽记,若非皇家御赐,一般人家谁敢用?
  孟去非冥思苦想着说:“不是我迷信啊,你发现没,那绢帕上的两首词,好像跟谶言似的。一开始我们觉得,河西失了这么多年,哪来的烽火狼烟?可现在你看,河西收复了,玉塞和阳关的狼烟可以重新点起来了。再说这‘将军’一说……”
  “明日‘那位’要给你封官,你觉得会封什么官?我猜多半是个中看不中用,听起来名声响亮却不掌实权的。算来算去,只能是朝里那些武散官。”他掰着手指算,“舅舅是从二品的节度使,你的品级得在他之下,那就是正三品的冠军将军,从三品的归德将军,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哎呀,叫什么不要紧,左右是个将军,那不正好又应了那词的说法?”
  霍留行嗤笑一声:“神神叨叨。”
  孟去非啧啧摇头:“你说你读那么多经书修身养性,怎么就没养出点对鬼神的敬畏之心呢?反正我觉得这事有点玄乎,要不你改天去寺庙里求个签,问问天。”
  霍留行嗤之以鼻,偏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差不多了。”
  “急什么,我才跟你说上几句话?你这早早就回去了,能气得着她吗?”
  “指不定已经伤心上了,你表嫂性子软。”
  孟去非摇摇头:“不是我打击你,依我看,人家对你还没到那程度呢。本来就是情窦没开全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有点苗头,愣是被搅断了一整年。你如今不气她个大发,她铁定不痛不痒,还要通情达理地跟你说一句,逛花楼辛苦了。”
  霍留行一噎,有心反驳,又觉不是没有道理,沉住气喝茶。
  看他百无聊赖,赏曲也赏不出滋味,孟去非敲敲几案,凑近他:“那跟你说个,你感兴趣的消息吧,当初掳表嫂的人,还有陷害薛家通敌叛国的人,我心里有谱了。”
  *
  这正经事一说,霍留行倒是坐住了,一个时辰后才和孟去非散场。
  空青和京墨推着霍留行出来。孟去非摇着折扇走在一旁,大庭广众之下又做回了他的浪荡公子哥,见迎面来个美人,手就伸了出去。
  霍留行叹息:“也不嫌脂粉沾手。”
  “那你也不能强求谁都跟表嫂一样天生丽质,不施粉黛啊。我没你好命,府上几房姬妾一个个为了争奇斗艳,脸都刷得白墙似的,习惯了。”
  孟去非不满地觑觑他,折扇一收,又去张望楼里的美人,这一望,目光落向了木梯边一位摇摇晃晃,面颊酡红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岁的模样,一身墨绿锦袍,打扮贵气,人却很没精气神,一个踉跄坐倒在木梯上,扯着旁边一位姑娘的裙角含含糊糊地说:“那花没处送了……你说我还能……能给她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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